受到任何傷害嗎?”

他鼻子一酸,差點掉出淚來。他急忙站起來轉過身去,冷冷的說:“你不知道嗎?人都是會變的。”

“是啊……會變。”她坐起來,蜷縮成一團,縮在床邊一個角落,眼神空洞,透著將死的絕望。“駿哥哥變成了聶宏駿,若軒……變成了聶宏駿的仇人。”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他直視著她,空氣凝結成冰,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他點燃一根菸,刺鼻的尼古丁的味道讓她噁心。

她低著頭,靜靜的聽著他對她的安排:“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我允許你每個週末回家一次,時間不許太久,你只有三個小時。因為我奶奶也希望你能陪她,所以你週末還要去齋堂看我奶奶。”

他轉過頭,目光銳利如鷹,兩片薄唇無情,“見了我奶奶,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想你心中該有數吧?”

她冷笑道:“我該說什麼?又不該說什麼?該說我是心甘情願跟你,不該說你用盡手段強迫我?”

“如果你希望你家裡人有事,你大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嘴長在你身上,我管不著。我能管的,只是你家裡人的安危而已。”

他笑了笑,像是魔界走出的撒旦,得意的看著眼前這個有苦難言的女人,繼續冷冰冰的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想讓你家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這點你放心,我會找人幫你做一張假聘書,你就告訴他們,你被澳門一家公司錄取,必須得在澳門工作,一週只能回來一次。我會找個傭人來照顧你,平時沒什麼事你就待在家裡,別到處亂跑,萬一跑到街上被熟人看到,這個謊圓不了,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們的關係曝光,對我倒是無所謂……”

他輕佻的撥了撥她的耳垂,手指滑過她的鎖骨,滑進被單裡,在她胸前亂揉,“我那麼多女人,多你一個不多,倒是你,清清白白一個姑娘,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落難千金,萬一被人家知道你跟我這樣一個流氓頭在一起,別人要怎麼看你啊?”

方若軒狠瞪他一眼,內心最後一絲幻想也被他撕的粉碎。

他心中掠起一陣不忍,輕輕丟過一條浴巾,又坐到她身邊揉揉她的亂髮,說道:“去洗洗吧,泡在熱水裡,會舒服點。”

“謝謝。”她面無表情,拿過浴巾便緩緩下了床,可是腳一落地,那股疼痛痙攣般的再次襲遍全身,她一下子站不穩,踉踉蹌蹌向前倒去,竟倒在了他的懷中。

他的心跳聲如戰鼓迴盪在耳畔,有力而陽剛,她抬頭望向他,沒有冰冷的面龐,卻是消融了冰凌的山河,灑滿陽光。

他一把抱起她,朝浴室裡走去,水池裡的水溫剛剛好,五彩的泡泡縈繞在她身邊,帶著夢幻的芳香。

他沒有和她一起進水池,而是坐在池邊,連毛巾也不用,只是用他那雙長著繭子的大手從上而下,一點點清洗著她嬌嫩如花瓣的面板,後背、纖腰、玉腿直至腳趾,他一處也不放過,像是個雕塑家欣賞自己的作品那般,細細的撫摸,溫柔的與她相愛。

這一刻,他不再是個野蠻的惡魔,這一刻,她竟然看到了他如晨曦般的笑。

她迷惑了,她糊塗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眼前又出現了那些充滿花香的歲月,方家花園裡那個大大的噴水池旁,是兩個伴著彩虹和水花嬉戲的身影。

他們互相往身上潑水,渾身溼透,大汗淋漓,卻還叫著笑著,拉著手一起往水裡跳。她問他,駿哥哥,還記得我教你的那首詩嗎?

他笑而不語,頓了幾秒,兩人默契的一起念道:“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她的眼淚一瞬間如山澗清瀑,落在他沾著泡沫的手背上。

“若軒……”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叫我一聲吧。”

她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