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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險嗎?”娜捷日達問。
“沒有。”丈夫安慰著。
急救車要從莫斯科趕來。依萬大約估計了一下,從莫斯科到這個別墅小村有40公里路程,醫生至少要半個小時以後才到得了。
“疼嗎?”他問妻子。
“疼。”妻子答。
“只好忍著點。”依萬說。
吉瑪也像媽媽先前反覆問的那樣問:
“那是什麼?”
“槍傷,”依萬隻在心裡想著,“看來是小口徑步槍射的。獵人搞的麻煩,讓人夜裡都得不到安寧……妻子倒是好樣的,沒哼聲,也沒有歇斯底里大發作。”娜捷日達氣忿了:
“你倒是回答兒子的話呀!”
可依萬卻對吉瑪說:
“走開,這裡沒你的事。”
他把她的傷口露出來。傷口在胸衣紐扣稍下一點。他在傷口周圍抹上了碘酒,娜捷日達又疼得哎喲了一聲。
“忍著點。”依萬邊說邊開始包紮傷口。
吉瑪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父親看了他一眼,也什麼都沒說。這時格露莎進來了。
“醫生馬上就到,”她說,“給我吧。”她從依萬手裡接過紗布卷和碘酒。
急救車過了半小時沒來,一個小時也沒來,近兩個小時了才來。醫生奧莉佳·雅柯夫列夫娜解釋說: “你們不是我們惟一的病人,車子都出去了。”
說完,她立即轉向傷員:
“您怎麼啦?”
醫生僅用了5分鐘,就從娜捷日達那白淨滑嫩的面板下取出了一粒霰彈。
“嗯,好啦。”醫生說,“一粒普通的霰彈。您還算走運。”她對娜捷日達笑了笑,“看來,是從遠方射來的,子彈衝勢已衰,否則情況就更糟了。”
“一群下流坯……”依萬怒罵起來。
“該罵。”醫生表示贊同,“那些人制造了多少災難事故啊!……”
傷口處理停當,醫生還給娜捷日達注射了2cl抗破傷風血清。
“彆氣了,也不用擔心了。”醫生臨別時說,“3天后就一點不痛了,只是會留下一點疤痕。”
每個人都謝了醫生。大人送醫生上車,娜捷日達也去了。吉瑪一人留在房間裡,他把放在白紗布上的那粒霰彈裝進了自己的褲兜。
一場震驚21世紀末葉地球人的重大事件就此開始。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一點跡象顯露。娜捷日達傷口痊癒了,果真如醫生所言,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疤痕。依萬家裡不再有人提起霰彈事件,更沒有人提起霰彈在當晚就不翼而飛的事了。
其實,當晚大人曾找過霰彈,只是沒找到而已。吉瑪已經睡了,沒有人驚動他。子彈是什麼槍發射的,確定不了,肇事者也沒找到。依萬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個細節:喝茶時他沒聽到任何槍聲。得問問吉瑪,他聽到了沒有,但一覺醒來,就把它忘了。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9月,依萬一家搬進城裡去住。吉瑪去上學,依萬工作量加大,日子過得雖說平淡無奇,但也習慣了。
只是到了11月,娜捷日達才發覺,自己的健康出了問題。或許,應該說,不是她自己發覺的,而是瑪麗婭發現的。
“娜佳(娜捷日達的別稱),”瑪麗婭說,“你瘦多了,臉也變了。該不是生病了吧?”
“是稍微有點不舒服……”娜捷日達承認。
“胃口怎樣?”瑪麗婭又問。
“胃口挺好的。”
“多到室外散散步。”瑪麗婭建議,“你把滑冰全放棄了,別忘了,你曾經還當過運動員呢。”
娜捷日達苦笑了一下,年輕時代的事提它幹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