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支出,這些在修玉清宮欠下的錢,戶部自然沒有再撥,戶部不撥錢,丁謂自然不會還,再到後來,連丁謂都倒了,那這些欠下的錢,自然也都不了了之了。

皇帝沉吟道:“這般說來,當年修玉清昭應宮時,應是有許多的人沒有領到錢了,為什麼只見嚴老三這一個人在這裡?”

潘良說道:“聽說當年是有不少人都沒有領到錢,鬧了一年多後,丁謂一倒,那些人自知最後一線希望將斷,大鬧了一場,從京中到地方抓了一些風頭最盛的人,這些人就老實了許多,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人也都死個差不多了,就算有沒死的,也自知一個兩個的也挑不起什麼風浪來,倒不如守著一家老小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別的不說,至少也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還有一些個,更是活的風生水起,家業茂盛,更不願再去翻這些陳年往事。只有這個嚴老三,本就有些欠生,又是窮門小戶出身,父母早亡,又不曾娶妻生子,一輩子最風光的就是送花崗岩的那會了,所以時時刻刻的就掛著那點錢了。”

皇帝問道:“他那點錢是多少錢?”

潘良說道:“無非也就是兩萬一千五百斤銅而已。”

皇帝說道:“兩萬一千五百斤銅,是不多,只是對一個老百姓來說,也不算少了。當年昭應玉清宮一共欠了多少錢沒有結清?”

潘良說道:“共是六十三億四千二百七十六萬斤銅。”

皇帝輕嘆一聲,便是於他而言這筆錢也絕不算少了,趕得上給遼國和西夏兩國兩年的歲幣了。而這還僅僅是未曾結清的尾款,當年那座耗傾國之力造起的玉清昭應宮所花的又豈是這千百倍,側首看了一眼,面如沉水雙目低垂的火蓮心中更不是滋味。

於是悶悶開口道:“你們把這些狀紙所對的案檔都找出來。火蓮樂淘,你們跟我出去走走。”

一眾人等齊聲遵旨。

而後皇帝火蓮和樂淘出了案檔庫內。

刑部的大院內,自然沒什麼好境致,不過皇帝似乎也並不在意這些,頂著西下的烈日,好一會才道:“先帝愛造宮,丁謂擅造宮。於是先帝除了修了一做皇宮就是又造了一座玉清昭應宮。而玉清昭應宮的奢華精美又遠勝皇宮許多,所花錢銀和人力可謂是不計其數,可以說是透傾國之力而造,原定十五年修成,結果丁謂趕工,七年便修成了。不過這做昭應宮只蓋好七年,便毀於雷火之中,你們都沒見過。”

火蓮聽他開始痛說家史,不由得皺眉,以前爹就有這愛好,時不時的把他叫去絮叨一陣,前前後後點點滴滴鉅細無靡,一遍又一遍的說。最開始他疼徹心扉的心疼爹,立誓此生便粉身碎骨,也要助爹推翻大宋江山,殺死狗皇帝。可日子久了,總是不等爹說完,就說自己知道了,明白了,可言語之中終覺淺吧,直到天牢那一夜,自己才算真的明白了爹當年的心境。可沒想到而今這個爹,也有這個愛好,這可真讓他頭大。爹這輩子可以說,除了滿身的血債就一無所有了,這樣說,也還可以理解吧,可眼前這人,明明富有四海,手握江山,也這個樣子,真讓他有些受不了。當下一口截住說道:“我見過!”

皇帝驚異的問道:“你見過?”隨即便明白過來,以展顥的武功,帶他來自是舉手之勞。而帶他來此的目的更不必再言,還有比這裡更好培養仇恨值的地方嗎?連自己都恨那座累累白骨堆起的帝王逍遙宮,更何況因了這麼一座宮殿而被迫屠村,終而遭致滿門抄斬的展顥。於是微微顰眉道:“昭應宮被大火所燒那年,你也不過才七歲而已。”

火蓮甚是促狹的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說是雷火嗎?”

皇帝被他氣的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也是過了很久,才知道昭應宮是被展顥所燒。”

火蓮甚是詭異的一笑道:“與其說是我爹燒得,不如說是我燒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