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爺爺,其實我們也只是猜測,可有一件事,肯定錯不了。”葉鈞臉上閃過一絲陰霾,“程澤建全家被滅,就是孫凌乾的好事!”

“程澤建?他死了?還是還是被謀殺的?全家都不放過?”

汪國江很清楚程澤建這個人,知道他是在江陵河壩問題上興風作浪的幾個大佬中的一員。同時,也清楚對方作風確實存在問題。可是,這麼一個敏感的人物死了,他竟然事先連訊息都沒收到!

葉鈞與胡有財肯定的神色,讓汪國江原本就陰沉的臉龐愈發濃郁,“這孫凌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孫凌是京城裡面的大少,初步推斷,已經是張嵩背後那個指使者派來的。”為了進一步讓汪國江相信,葉鈞補了一句,“當然,這個訊息是張嫻暮告訴我的。”

“張嫻暮嗎?”

對於張嫻暮這位年輕的翹楚怪才,汪國江倒是頗有印象,畢竟在京城裡,張嫻暮往往處在正面形象中,也被京裡面多位大佬讚譽有加。這聲威名望,與孫凌截然相反,畢竟孟老爺子一直將孫凌雪藏著,暗自培養,為的就是孫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所以,汪國江對於孫凌,才這般陌生。

經過短暫的思索,汪國江也將這前因後果一一理清,“你們是不是想告訴我,不管是王家村,還是程澤建全家被殺,亦或者這次江陵河壩忽然遭到破壞,都與孫凌有關,或者說,這是得到了幕後那個人的親自授意?”

汪國江說完,忽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你們就沒想過,這些事,會不會都是孫凌擅作主張?”

“汪爺爺,您的意思,莫非…”

葉鈞有些驚訝,但汪國江卻笑著點點頭,這模樣,顯然就是告訴葉鈞,千萬別在胡亂揣摩張嵩背後那位老人。

孟巖。

汪國江年輕時,曾與孟巖接觸過,更在一起共事多年,他很清楚孟巖的性格。江陵市的河壩貪汙,到了他們這種層面,自然清楚這背後到底是誰在興風作浪,尤其江陵還是在他的治下,自然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聞不問,倒不是說汪國江膽小懦弱,而是直接得到了京裡的授意。否則,依著汪國江憂國憂民的這份良心,豈會坐視江陵市的老百姓深陷水深火熱?而且就在前幾年,江陵出現歷史上最嚴重的洪澇災害,為了這事,汪國江三次上京,可惜,滿腔的悲憤都被退了回來。

當時汪國江就清楚,為了立場以及博弈,京裡面的大佬們,即便心有悲悽然,也只會狠下心腸,選擇不聞不問。

“唉,看樣子,汪爺爺並不打算干涉這些事。”

將汪國江送入事先準備好的房間後,胡有財與葉鈞直接坐在樓梯道上閒聊。說實話,對於汪國江絕口不提江陵河壩,胡有財心裡也沒底。

“是我太輕視京裡方面的真正意圖。”葉鈞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看樣子,張嵩背後那個人,遠比咱們想得要更加複雜。”

“是呀。”

胡有財也是露出苦笑之色,眼見時候也不早了,就提出回房休息的想法。

對此,葉鈞欣然同意,畢竟明天還要起早,聽汪國江的意思,是打算前往一趟王家村,慰問一下這些年受了委屈的王家村村民。

葉鈞清楚這肯定是當初讓董尚舒送到省委那盤錄音帶的功勞,“財哥,那咱們都先休息吧,明早一塊陪汪爺爺前往王家村,這次正好也可以充當一下領路人。否則,依著王家村村民這些年對北雍機場,以及省裡的諸多怨言,很可能會敵視汪爺爺。”

“我也有這種擔憂。”胡有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就這麼決定了,我先回房了。”

與胡有財道別之後,返回房間的葉鈞,滿腦子都在思考著之前汪國江臉上表現出來的苦澀,即便僅僅只是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