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住,他們一家,楊大爹、楊大媽以及他們的女兒、小兒子住樓下,大爹的大兒子已經結婚,另立門戶。

當我們整理好內務,正在與大爹大媽告別準備去吃晚飯時,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出現在我們面前。她秀長的頭髮,細細的柳眉下鑲著一雙大眼睛,也許是剛從地裡幹活回來,臉頰泛著青春的紅光。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陌生的男子,她低著頭悄悄地掃了我們一眼,就從後門走去。從楊大爹嘴裡我們知道了他的女兒——楊蘭英。

也許是當兵後很少見到女性,也許是蘭英那種農村女性純真的美麗,讓我們這群青春湧動的兵哥哥們熱血沸騰起來,剛才還七嘴八舌的大家突然一下都出現幾秒鐘的暫停。我只好馬上集合,整理隊伍出發。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獨自起來,在後院的空地上操練我的武功。薄薄的清霧瀰漫著,清新的空氣讓人十分舒坦。正在收功,後門“吱”的一聲,穿著花格外衣的蘭英走近來,從廚房水缸邊拿起水桶,準備出去擔水回來了。當時當地沒有自來水,蘭英家也沒有水井,得到家外的水塘挑水。我連忙過去,準備學雷鋒做好事,可蘭英低著頭,抿嘴一笑:“不消,我能挑。”

她這無意的一笑,讓我竟然臉上發燒。我還是伸出手,想去抓住她手上的扁擔,她側過身,左手輕輕一拔,馬上又縮回去,輕輕的一句:“嗨,不要搶。”

這一觸,是我第一次和一個還不是很熟悉的女性的肌膚之親。以前也和其他異性手碰過手,但就沒有什麼異樣,而這次,一種莫名的感覺卻衝上腦袋,後來才知道那叫“觸電”,覺得全身的血管都膨脹起來。我迅速的搶過水桶,扁擔也忘記拿,轉身就往屋外跑。

“哎,你不知道水塘在哪裡”,蘭英也在後面小跑過來。

“你指路”,我只顧朝前走。

也許怕在外面被人看見誤會,蘭英不再跟我爭了,她指給我方向後,就離我一丈遠,默默的跟在我後面。原來他們擔水的水塘在離她家一里多路的山腳下,從一個山洞裡流出。水很清,我用手捧了一捧,喝到嘴裡,一股清甜流遍全身。後來儘管喝過這樣那樣的“礦泉水”、“純淨水”,但再也無法找回蘭英家鄉的這種真正的礦泉水的味道。

等我把兩隻水桶裝滿水,旁邊的蘭英又輕輕的說:“我來挑,不要讓人看見”。

我回頭一看,忍不住笑起來,她也沒拿扁擔,也是兩手空空。

我的功夫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我提著兩隻盛滿水的鐵桶,快步往回走。蘭英還是默默的跟在後面,但距離拉得更遠了。

天亮了。

愛的火花

回到蘭英家,其他戰友已經整理好內務。見我提著水回來,全都起鬨說:“班長,學雷鋒也不叫我們吶”。

不知內情的楊大爹見了,急忙過來搶水桶:“整那樣你去提水呢,還連扁擔都沒拿,手痠不酸?這個背時(當地罵人的方言,中性詞)姑娘跑那裡去了?”

陳勇在一旁打趣道:“準是被我們班長賣了”。

我剛把水桶裡的水倒進水缸裡,蘭英低著頭回來了。楊大爹衝上去問:“你整那樣不去挑水,讓人家楊班長去提?”

“是他搶過去的”,蘭英面如桃花。

“呵,我們知道了,是他搶過去的,明天我們也來搶”,我們班號稱“呆子”的李永生學著蘭英的腔調說,全班發出一陣鬨笑。

我給他屁股上一腳:“注意點!集合,鍛鍊去!”

跑步的時候,緊挨我的陳勇小聲提醒:“哥們,小心點,不要違反紀律哦。”

我瞪他一眼:“狗屁,就是提兩桶水嘛。值得大驚小怪。”

“我看不是這樣”,陳勇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