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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誰說的,他說他媽說的。
他問:“你媽?——”
“叔叔,別管了,我爸要和我爺爺奶奶死在一塊兒。”
金大雨問他怎麼來的?他說騎的腳踏車。他讓巴成才在後邊騎上腳踏車走,他騎上摩托快去他家。
金大雨騎上他的本田250摩托,直奔巴布魯什卡那凋敝的院落。
金大雨直去巴布魯什卡住房,茨維茨卡婭坐在八仙桌的一角,雙手扶著面頰,無聲地流著淚,望著面前的那本書《春風化雨集》,金大雨一看,心想她怎麼有這本書?對她說:“走啊,去看看。”
茨維茨卡婭輕輕的、慢慢地搖搖頭:“不用看了,來不及了,那個地方很安靜,讓他們在那裡說話吧,把他的苦,向他父母好好地吐出來,在那個世界不再這般苦悲了。”
“那就再打擾他們一刻,看一看聽一聽他們說的苦衷。”金大雨說:“你對我也不信任?”
“不,不。”茨維茨卡婭說:“大雨哥,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我不願再牽連你。你怎麼知道巴布魯什卡去了?”
“成才去辦公室找我了。”金大雨說。
“這孩子,放假了,回家看我們,平時一早他就去圖書館,今天八成聽了我們說話。”她淚如泉湧,“那孩子太苦了,多虧了你。你媽和你,還有謝琳娜,對我們一家的恩情,讓我無法報答。”
“再別說了,走,我帶上你。”金大雨催她。
她說恐怕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去了。金大雨問誰?她說公安局的解真妹子和牛大樂警官。
金大雨催她快走,說已經打擾他們了,索性大家都見個面。他問她看的那本書是解真送的?她說是剛才說話時解真妹子給的。她拉上花香香去他的摩托車前。
金大雨帶著茨維茨卡婭到老墳地時牛大樂正在用力推墳的頂蓋,因為墳高,解真在一邊袖手旁觀,金大雨說:“看你肉的,你發什麼抖啊,死人在裡邊拉住,你一個活人在外邊推不開?死人勁大還是活人勁大?”
解真笑起來說:“大雨哥別嚇唬他了,大樂怕鬼,他為了歷練膽量,才不讓我插手。”
金大雨發火了:“這是什麼時候,還有閒心開這種玩笑!”
解真說:“他這個幽默大師不把生命當一回事兒,我著什麼急?”
金大雨瞪她一眼,她嫣然一笑,上到墳頂,幫助推頂蓋。
他們三人推開棺蓋,厚實的蓋板已經半朽,巴布魯什卡安詳地躺在他母親的骨骸上。在他母親的頭骨上放著一封信,信封是上墳燒的黃紙粘的,收信人寫著“旱獺地區公安局”,寄信人處寫著:“郊區鄉光明隊塔斯布拉克村巴布魯什卡(黑娃子)”。
解真取過信封,抽開信,金大雨、牛大樂把頭偏過去看:
公安局:
這是我此生寫的最後一封信。你們也無法傳喚我訊問和出庭作證了,陰間、陽間書信不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請相信我最後說的話。
殺害訾克是我蓄意已久的,是我殺的,與茨維茨卡婭——我的花香香無關。我知道他倆很累,在他們睡熟之際,給他倆聞氟烷,全身麻醉,香香是農村醫生,她會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不省人事。是我強迫她去的,我利用她報仇的心理。氟烷是在國慶節前買的。你們可以調查益民藥店薛小紅,我說我要給我的狗“鬼子”作試驗。
巴成才是我和香香的親生兒子,他很聰明,十四歲那年讀完高中,以596分的成績考入全國最高學府,從成才上學至今是金大雨給的學費,希望政府不要因為我影響我的孩子巴成才的前程。
訾克父親訾向東該殺。我殺不了他,殺了訾克我報了仇。我早想自殺向政府謝罪,當發現我兒子很聰明後,想把他培養成才,苟活下來。當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