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她總是能經過仔細觀察後看出來,所以才讓安豐把瓷器買下來。

當然,一個是不夠的,並不能說是師傅出了問題,眼下得多買幾件才知道是不是這個環節的問題。如果不是,至少說明窯場裡的師傅還是可靠的,那也不算寒了她這心。

窯場裡的師傅是她手把手教的,她總認為手藝應該是純粹沒有機心的,所以她不希望是師傅的問題。

應了一聲,安豐果然悄沒聲息地去把那盒子連同瓷器一塊兒買了下來。拎到車上後,姚海棠開啟一看,是南山窯裡她最愛的青瓷,新出的梅子青。

瓷器裡姚海棠除素白就愛青,不管是開片的青,還是梅子青、天青。細細地摩挲了一番,姚海棠忽然笑了,對青苗和安豐說:“不去窯場了,迴天然居去。”

“怎麼了?”

“不是我們窯場裡的,我們窯場裡的瓷器既薄且輕,強光之下會透光。這個雖薄雖輕,卻不透,不潤,表面上雖然有些相似,但到底地子不同。而且,咱們窯場裡上底足時底足上會帶有鍍匣時留下的花紋,雖然很不起眼,但終歸是有的,假貨就是假貨,永遠真不了。”姚海棠說完就在想,是誰想著要給她一棍子。

她雖然好沉默不語,平時也多沒脾氣,但是真被人欺負到了臉面上,那她也不會講什麼客氣的。

在這方面,她受了杜敬璋的影響,人於我無虞,我便與人無害,人若要欺我辱我,那我不整死你也得整殘你而青苗和安豐一聽不是自己窯場裡的,都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倆都算是太平院的人,總不願自己人出什麼問題:“姑娘,這事我們得想辦法,宮裡那邊總要給一個交待。”

想想也是,姚海棠側著臉看了看外邊的天光,歪著腦袋問道:“這會兒喬院長是在太平院還是在太平裡?”

“應該還在太平院,這會兒衙署都還沒放班,姑娘是要去找院長?”青苗就想,其實這也不算太大的事兒,給宮裡遞個說法就得了,找喬致安那事情可就算是鬧得大發了。

姚海棠點頭說:“嗯,要循根查源、順藤摸瓜,既然有人喜歡仿,那我對抓些小魚小蝦也沒興趣,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把源頭端了,以後才不會出這樣的事。查探這樣的活兒可不是我擅長的,當然只好找喬院長幫忙了。”

她的話讓青苗和安豐一時無語,互相看了一眼後齊齊看向姚海棠,姚海棠卻是毫無壓力地一攤手錶示自己是很認真的,這念頭一點兒水分都沒有。

“可是這樣是不是鬧得太過了。”

可姚海棠這人,一旦真生氣了,那就必然得做點兒什麼,要不然她得覺得自己冤枉:“過……這樣的瓷器,好好地賣未必價錢會低,卻偏偏要來壞我的名頭,還給我惹會丟命的禍事兒,我不鬧得過點兒,別人得以為我好欺負。這樣的事兒得殺一儆百,下次誰還敢做類似的事兒,就得掂量著想想今兒我怎麼的”

過了幾條街到了太平院,院兒里正在準備放班和值班的事宜,一看有馬車停在了太平院門口,院裡的黑衣人誰不得覺得新鮮。只是等姚海棠一下來,就不新鮮了,又各自辦自己的事兒去了。

見到喬致安後說明了事兒,喬致安就說道:“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前兩天就知道了,正在查著,有點棘手。”

能讓喬致安說棘手的,怕就不是一般的棘手。

他這態度姚海棠掃了一眼,然後就問道:“已經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了?”

有時候笨人不是笨,只是實心眼,姚海棠一聰明起來,喬致安也只能搖頭應道:“是,知道了。”

她就知道,這種事兒找太平院一準沒錯,她才想到太平院就早已經辦到了:“我想知道是誰。”

喬致安看了她兩眼,然後揮手讓旁人都退下了,等屋裡只剩下他和姚海棠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