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心怦怦狂跳。

我也不知道,對人的喜歡和討厭我沒有性別的區分,就人而議。不是所有男人我都喜歡,也不是所有女人我都討厭,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喜歡過幾個人。

我呢?我忐忑不安的問,害怕自己一直以來只是自作多情,害怕自己在他心目中沒有一點點分量。

你是我的好夥伴,我喜歡你,無論你是男是女。其實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

望著斑駁的天花板,我緘默無語,我以為我偽裝得很成功,其實一切早已敗露。屋內死一般寂靜。阿洋也停止了說話,只有厚重的呼吸聲響在耳畔。我摸索著離開了阿洋的懷抱,自言自語的說起了自己的故事,我的家,我的童年,還有皓文和姚芳。我知道阿洋在聽,可他會理解麼?那錯蹤複雜的感情。

我輕輕的訴說著,低沉的聲音飄浮在這空寂的小屋似乎有一種暗響。阿洋一直沒哼聲,他根本就想不到我的人生竟然會是這樣的。其實也可以說我是幸福的,雖然被親身父母拋棄了,但還有疼愛我的養父母和親人。我煩惱的只是愛與被愛。愛一個人很難,又知道對方不可能接受自己,更不用說愛了,可心裡卻怎麼也放不下,就那麼揣著,想著;被愛一樣是煩惱的,特別是你不愛對方時,你根本不可能向對方解釋什麼,看著她流淚,自己也傷心。愛與被愛偏偏發生在三個好朋友身上,似乎成了一個怪圈,永遠找不到出口。逃避是否是唯一的出路?皓文看了那封信後怎麼想呢?我們之間是否只能永遠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阿洋的手慢慢的又伸過來,把我擁入懷中,緊緊的,緊緊的。

阿洋,我是否永遠都得不到我想要的愛情?我轉過身,面對著阿洋,在黑暗中絕望地說,很沮喪。

天保,你的傷心我懂。我會一直記得你的,記得我們相處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記得在我流浪的途中曾經有你,你的好,你的善良,你的帥氣一直會銘記在我心中。我希望春節你能回去,回去看看你可親可敬的父母,還有你那可愛的弟弟,你還可以坦然的和你的朋友相處,愛與被愛都沒有錯,只怪蒼天作弄人……阿洋說著,輕輕撫摸著我的臉,拭去我臉上的淚水。

伏在阿洋光潔的胸前,我的聲音低得好似在無聲的哭泣,只是淚水依舊汩汩而流。抱著阿洋,我彷彿緊緊的抱著一根救命的稻草。撫摸著他的肌膚,我像撫摸著一尊珍寶。

阿洋,我真的不希望你離開我,我害怕徹底的孤獨,害怕有雨的日子獨飲那苦水,害怕午夜夢醒時,無人再看我的淚眼,而身邊是一片完全的沉寂和冷清!我渴望聽到一點點聲音,那怕是你憂怨的嘆息,我渴望看到一絲絲影子,哪怕是我終身無緣依傍的脊背!我的生命,天性中就有著深刻的軟弱和孤獨!我傾訴著我的孤獨和依戀,我也知道我們始終只是生命的過客,走過了同行相伴的歲月,總有一天要走散的,每個人的一生只能自己走過。我不怨你!和你相處的日子是我這一生中最難忘的歲月,也許我們會再重逢,也許我們永遠天隔一方。其實,有一份深切的思念已經足夠了。

天保……阿洋深情的輕喚了一句,溫熱的唇隨即堵住了我的嘴。

我抱著阿洋,撫摸著他健壯的身軀,感受著他狂熱的吻,一陣迷眩。我們宛若兩條水草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千遍萬遍吻不夠他的眼眸,他微厚的雙唇。我像久旱的大地貪婪地吮吸著雨水的滋潤。柔情繾綣,神魂顛倒。直到精疲力竭,我們才相擁著入眠。

窗外的夜色迷迷朦朦,世界彷彿沉睡了一般,只有遠處的燈塔還閃爍著微暗的光芒,只有呼嘯的寒風吹落昨天破碎的夢,嚮明天的太陽問候。夢中濤聲陣陣,海島的冬夜竟也洋溢著芬芳迷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