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竟敢……就算那是他母親給他看中的媳婦,這還沒過明路、人家還沒出孝呢,哪能如此?!

夏蟬氣乎乎的接著道:“聽說他先是要往那位小姐的屋子闖,叫丫頭婆子們給勸住了,後來又硬要討周姑娘身邊兒的淡妝!”

“……討要丫鬟?”白安珹跟身邊的丫鬟不乾淨,這事兒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沒人能管得了,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他討人都討到自家親戚家去了?!

臉色沉了沉,韓筃心裡也有幾分動氣:“以後你們都不許去那邊院子,有什麼事叫僕婦小廝們過去。沒得乾乾淨淨的丫頭送到那種地方去!”

見韓筃生氣了,夏荷忙幫她順著氣,瞪了夏蟬一眼:“主子雙身子的人,動不得氣,偏你嘴快!有的沒的聽了一大堆,也不知真假……”

聽她說“真假”,夏蟬也負起氣來,一仰脖子:“那也不能不告訴啊!這話都是素心哭著跟我說的,我看她紅著眼睛,心裡有氣說不出的樣子,纏了她半天她才說的!他們那院子,我以後可是不敢去的了,可像她們這般,便是想走,也是再走不成的……”

說到後頭,兩個丫頭心裡都有些悽悽然,自己遇上了好主子,又落到了好人家,以後自有出路。像她們那樣兒,連跟著的主子都是個沒根兒的,何況她們自己?

白安珩打簾進來,見屋裡幾人都沉著張臉孔不吭聲,不由得一挑眉毛:“這是怎麼了?”

韓筃忙迎了起來,聞他身上有些許酒氣,便支他去梳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到東院:“聽說那邊周表妹病了……似是叫那邊的大爺氣著了?”

白安珩也知道這事,且比韓筃她們知道的要早,聽她說後便嘆了口氣,等洗漱完了,才扶著她坐到桌邊兒,等人都出去了,方低聲道:“聽說珹弟要二叔書房裡伺候的一個丫頭,二叔沒給,他這才藉機鬧了一出,只牽扯到親戚家去,實在不好聽,父親方叫人管了那些下人,不許出去說嘴。”

“怎麼又扯上二叔的丫頭了?”問完,韓筃方醒悟過來,捂著嘴道,“書房的丫頭?!”書房在前頭,跟後院不搭邊,雖有小丫頭在外守著,卻輕易不會有正經大丫頭伺候。可既然白安珹去討,那定是顏色極好的大丫頭啊!

白安珩見她明白了,拍拍她的手:“有些個事,確是上行下效。”

白家管自家子弟管得嚴,不旦不許收小妾、屋裡人,連青樓等場所也不許去。自己同人交際時便一直避諱著這等場所,若有拖不過去的,便要言明自家規矩,哪怕得罪了人,也不敢輕犯。

侍候久了,身邊兒的友人都知道了,也就不再難為。

可有的人能管得住自己,有的可就管不住了。

白鏨一系,因是長房,自要以身作則,絕不敢犯。可二房那裡,因處處比不上大哥,再加上性子懶散,那白洌�髯挪桓曳福�醋雜妝惚灰歡�訝斯醋攀背Hツ欠繚魯∷��

一來二去,被家中長輩知道了便打一頓、關上一個月。等家中老人一走,雖不敢明目張膽的往家裡弄妾,可買兩個丫頭做那紅袖添香的風雅事兒誰又能管得了?

白安珹比其父更加目中無人,他本就是獨一份兒的兒子,父親不捨得打、母親又極溺愛,這孩子養不歪倒有了鬼了,從來就只要是他要的,就沒弄不到手的!

可這回也算是他踢到鐵板上了,那個叫尤兒的丫頭正是白洌Ъ�不兜模��飧鮁就坊共蝗繰嗨�壞賭兀±肓慫���苟汲圓幌恪⒕醵妓�緩茫�哪鼙鬩爍�廡∽櫻勘懵盍慫�歡伲�冒遄喲蛄慫�較露��興��艹鋈チ恕�

沒想到灌了一肚子黃湯回來後,他竟又打起周姑娘的主意來了。

“二叔二嬸沒管這事?”想起今天見二嬸時的樣子,見她並沒什麼煩惱神色,只一味在問王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