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氣氛緊繃得仿若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乾隆心急如焚,在這狹小侷促的房間裡急速地來回掃視。

一圈下來,他心中愈發無奈,暗自叫苦不迭——這屋內但凡能藏人的犄角旮旯,哪怕是一道窄窄的縫隙,早被雲兒像只機敏過人、嗅覺敏銳的獵犬般,翻了個底兒朝天。

眼下,就只剩下床下那一方昏暗隱秘的方寸之地,還透著幾分讓人揪心的可疑。

乾隆一想到,若岳父當真藏在床下,自己冒冒失失地伸手把他拽出來,這成何體統?

且不說會不會驚到岳父,讓老人家顏面掃地,單是這畫面,就尷尬得足以讓人腳趾摳地。

然而,若今日不把岳父找出來,依著雲兒這倔脾氣,怕是這關難過如登天,指不定要鬧騰到什麼時候。

乾隆頓覺自己陷入了兩難的絕境,仿若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溼了領口。

方才,他還暗自慶幸,雲兒如此在乎他,為他吃醋時那氣鼓鼓、眼眶泛紅的模樣,像極了滿心滿眼只有戀人的少女,讓他心底滿是甜蜜,仿若掉進了蜜罐裡。

可這會兒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雲兒一旦較真生起氣來,那股子執拗勁兒發作,恰似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他還真招架不住。

此刻,他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其他諸事皆可拋,唯有讓雲兒消氣才是重中之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兒。

念頭既定,乾隆二話不說,彎腰長臂一伸,動作輕柔又果斷,將蕭雲輕輕抱了起來。

蕭雲先是一愣,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隨即反應過來,雙手抵在乾隆胸前,又羞又惱地推著他,嬌嗔道:“幹什麼?”

乾隆目光深邃,仿若幽潭,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床下的位置,嘴上卻溫柔又堅定地說道:“自然是身體力行地向你證明,朕從身到心,永遠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夜空中最動人的音符,每個字都直直地鑽進蕭雲的心裡。

蕭雲和乾隆相處日久,自有一番旁人難及的默契,電光火石間,蕭雲便心領神會,乾隆這是暗示人在床下呢。

她心中已然信了乾隆的話,可面上卻不肯輕易表露,反而得寸進尺地挑釁,“好呀,那我倒要看看,昨晚我們都瘋了一夜,你還有精力嗎?”

話語裡帶著幾分俏皮,幾分嬌蠻,仿若靈動的小精靈在乾隆耳邊跳躍。

乾隆面對這般囂張的雲兒,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滿心無奈,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隨即,他抱著蕭雲穩步上了床,下一瞬,便傾身向前,精準地吻住了她的唇。

剎那間,那旖旎曖昧的聲音如絲般從床幃間悠悠飄出,在這寂靜的房間裡肆意迴盪,仿若一首撩人的情歌,撩動著人心。

床底下的蕭之航聽到這動靜,瞬間僵住,整個人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不會吧,他們兩個竟然明明知道我就在房間裡,還這麼放肆大膽?

他瞪大了眼睛,仿若銅鈴,死死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這惱人的聲音,可那聲音卻仿若長了翅膀,直往他耳朵裡鑽,怎麼擋也擋不住。

吻著吻著,情況愈發失控,蕭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雙手扯著乾隆的腰帶猛地一扔,緊接著,一件又一件衣物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落床下。

蕭之航實在受不了這“視覺衝擊”,只覺氣血上湧,滿臉通紅,仿若被煮熟的蝦子。

他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準備好好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可剛一露頭,他就傻眼了,只見床上,乾隆和蕭雲衣衫整齊,哪裡是什麼少兒不宜的場景,兩人只是靜靜地並肩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