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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隨即就一溜小跑往裡頭衝去,陳瀾哂然一笑,這才向跟著來的長鏑和紅纓招了招手。等長鏑先快步走了過來,她就吩咐道:“你去裡頭向老太太稟報一聲,就說太夫人這兒已經妥當了。”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院門那兒出現了兩個人影,細細一瞧才發現是江氏和莊媽媽,連忙迎上前去,因笑道:“母親怎麼來了?我還想讓長鏑去稟報一聲,這兒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
“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你這個媳婦擋在前頭。”江氏苦笑一聲,又嘆道,“我這心裡總放不下從前的舊事,明知道剛剛就應該親自出門的,卻偏偏心不甘情不願,其實拉下面子又如何,這還不是為了全哥,不讓他被人挑刺?這一點上頭,我不如你。”
“母親可別這麼說,您是婆婆,我是媳婦,這種情形自然是媳婦服其勞。”江氏既然來了,陳瀾便親親熱熱地代替莊媽媽攙扶了她的胳膊,看了一眼絲毫沒動靜的正堂就低聲問道,“不過,您既是來了,我陪您一塊去見見太夫人?”
“見吧……醜媳婦也總得見公婆,從前又不是沒見過”
自嘲地搖了搖頭,江氏便扶著陳瀾進了正堂。屋子裡吊著一盞一團和氣的宮燈,把四處照得極其亮堂。正中椅子上,太夫人正木木地坐著,兩個媽媽都垂手站在一邊,臉色很是不好,彷彿是剛剛被罵過。見著江氏和陳瀾進來,兩人全都露出了一絲訝色,其中一個趕緊上前對太夫人低聲言語了兩句。
哪怕是上一次楊進周認祖歸宗,這一對婆媳也沒怎麼打過照面,此時再見,太夫人打量著江氏那豐潤的面龐和身材,以及眼神中掩藏不住的欣悅,就知道江氏的日子過得極其舒心,臉色不知不覺又晦暗了幾分。到了這份上,她也沒心思再擺什麼婆婆架子,彼此間廝見過後,她甚至沒提讓陳瀾回去主持汝寧伯府的事,只又坐了一會兒就匆匆告辭。這一回,依舊是陳瀾代替江氏將她送到了二門。
上車之前,太夫人突然迴轉身子,一把抓住了陳瀾的手,那眸子中閃動著一絲異樣的光芒:“全哥媳婦,希望你之前不是胡亂說話矇騙我。要是事情真的如你說的那樣,我這老婆子雖然沒什麼大能耐,但也絕不是任人欺負的”
陳瀾沒有答話,只是微微笑著。等目送著那輛車順著甬道往大門而去,她才轉身往裡走,心裡卻思量著淮王在今日早朝之事後會怎樣應對——想來也絕不會堅持認下這一門親事,多半是牆倒眾人推,索性把汝寧伯楊珪一擼到底。而太夫人既如此說,想來也有自己的路子。
天黑的時候,天上星星點點又飄起了雪花,喧鬧了一天的京城恢復了寂靜,而沒了男主人的鏡園也是顯出了幾分冷清。而這份沉寂卻被一陣馬蹄聲給打破了。
從宣府來的信使捎來了楊進周的信
吃過晚飯因為天冷無事,原本已經早早歇下的江氏立時掀開被子,要下床時卻被挨著床沿坐下的陳瀾給止住了。陳瀾笑吟吟地拿著信給江氏看了,見她如釋重負的樣子,少不得又勸慰了一番。等到服侍婆婆再次躺下,回了自己屋子,她又彷彿是不經意間把信撂在了桌子上,自個去了梢間裡頭沐浴,最後才換上了一套乾淨的中衣,捏著信鑽進了被子,靠著軟硬適中的四方形大引枕再次逐字逐字地看了一遍。
和平日裡楊進周的為人一樣,這封信言簡意賅,只百十個字,主要是說自己在宣府公幹,諸事都好,讓家人勿念之類的言語。然而,後頭卻還添上了他臨行之前對皇帝說的話,看著那句“年輕居高位,再襲爵不宜”,她再想想自己對皇帝說的那幾句話,嘴角不知不覺就勾了起來。
皇帝說他沒有看錯人,她何嘗不是沒看錯人?
等再一次看到末尾留給她的那一行字,她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一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