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總而言之,儘管費明只是揀能聽的在陳瑛面前說,但陳瑛一怒之下仍是掀了桌子。

聞聽此言,羅姨娘倒是叫來陳清陳漢去勸一勸但陳清在書房門前就被裡頭那充滿了怒氣的大喝給嚇住了,回去和二少奶奶許吟一說就立時打消了在這氣頭上碰釘子的打算。至於陳漢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討厭安仁那說話的調子連走那一趟都不願意,最後在羅姨娘又找來了之後,他索性就冷哼了一聲。

“姨娘管這些閒事幹什麼?這個女婿是父親選的,人也是父親提拔的,好或不好總有父親去管,我們去摻和什麼!六娘雖不是你親生,可總算是我的妹妹,想當初五姐就說要我好好查一查那安仁的根底,別讓六娘所託非人,如今這當口曝出這事情豈不是最好,也省得六娘嫁過去受苦!總而言之,父親的性子怎樣,你也清楚,何苦撞上門去尋氣受?”

“可是…”

羅姨娘一聲可是之後,就遭了兒子的白眼,想想陳瑛這性子,她也就心灰意冷不再理會。於是,只可憐前院那些管事總管雞飛狗跳,後院卻是一片太平,就連作為當事者的興娘也是一聲不吭,彷彿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

這事情傳得如此之廣,這天晚上,就有御史往上頭參了一本。畢竟還不是陳瑛的女婿,人家也不說什麼治家不嚴,矛頭直指陽寧侯陳瑛在保舉功臣時營私利己,似安仁這等品行的人也在保舉功臣之列。而這奏摺上到御前,恰巧次輔杜微方在御前呈報事情,於是,皇帝隨口一問,性格最是嚴正的杜微方隨口說了一句話。結果皇帝將那奏摺留中,當時在乾清宮的不少當值太監宮女都聽到了杜微方的話。

“如此品行不堪之人,縱使才學再好,那也是斯文敗類,陽寧侯挑女婿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麼樣!”

夜色之下的皇城逐漸安靜了下來。千步廊中的各大衙門只留下了值守的官員,但文淵閣卻仍舊燈火通明。不論是首輔次輔,還是剩下的其他閣老,亦或是行走內閣的其他人等,一個個都在忙碌著手頭的差事。因而,當羅旭大半夜因事進來找杜微方的時候,也沒有太多人在意,首輔宋一鳴也只是在得報時微微抬了抬頭而已。

“杜閣老一句話,這才兩個時辰,就連人在皇史龐查舊檔的我都知道了,這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傳遍全城才好,老夫不怕人說我過苛!”杜微方隨手把羅旭要的那一摞東西遞了過去,旋即冷笑道,“眼看都已經要是侯府的乘龍快婿,卻還到那種花街柳巷,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這不啻是打岳家的臉,陽寧侯陳瑛怎麼不是瞎了眼?”,“是是是,要說挑女婿,誰比得上杜閣老您的眼光?”

羅旭和杜微方熟悉了,自然而然就笑著打趣了一句,結果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崖岸高峻的次輔輕輕捋了捋那幾縷鬍鬚,竟是自負地一笑道:“若不是延慶人品純良,別說他走出身侯府,就走出身皇族,我也不會放在眼裡!所以,寒門未必都出才子,高門未必都是紈絝,這世上本就不該以出身論英雄,否則我杜微方當初怎麼會取了你?”

這突然就轉到了自己頭上,羅旭少不得乾笑了兩聲,也不敢在杜微方面前再多晃,又呆了一會兒就告退離去。等到這一晚上忙活完,把任務一交的他也沒有回家補覺,而是饒有興致地先到陽寧侯府轉了一圈,見進進出出的下人都耷拉了腦袋,他不禁心情大好,索性又往韓先生那裡繞了一圈,結果正好在門口和陳衍撞了個正著。

“陳小弟?”

“羅師兄?”

兩個人都是忙人,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了,這會兒廝見之後一個熊抱,也不上別處去,陳衍索性就回了韓明益的地方。師兄弟兩個拜見了師長,羅旭就把昨晚上杜微方那句話撂了出來,結果把韓明益笑得前仰後合,而陳衍則是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

“那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