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爺我可是美女倒在面前都不看上一眼,哪裡像安仁那個連假道學都學不像的色中餓鬼?哼,便宜他了,這才二十大板,要是我,直接一陣板子把他轟出京城!”說完這話,陳衍突然想起了姐姐陳瀾,又咧嘴笑道,“這下姐能放心了,六娘總算不用像四姐一樣,嫁個繡花枕頭一包草的男人!”

陳衍嘴裡這麼說,可當下午從安國長公主那裡上完了武課出來,他特意去了一趟茶館,聽人說書的竟然現編了一首好詞,他不禁跟著其他茶客大笑了一場,傍晚就去了一趟鏡園,當笑話似的給陳瀾講了,回到定府大街的新家後,又對朱氏說了這麼一場笑話,把老太太逗得哈哈大笑。然而,朱氏笑過之後,卻在他的額頭上重重點了點。

“別隻顧著笑,是不是你看不得你三叔得意,設計了這麼一場?”

“怎麼是我!”陳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似的,“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呢,再說我和那個安仁又不熟,天知道他出入那條花街柳巷,我也沒那麼多人手!總而言之,和咱們無關,老太太,您就和我一塊看戲吧!”

這一場大戲也看得陳瀾心情大好。一來是陳瑛吃了個根本連辯解都沒機會的啞巴虧;二來是迫於輿論,陳瑛怎麼也不會維持這段婚事。而且有了此事在前,料想某人短時間之內不會在光華庵露頭,她手頭的時間自然就異常寬裕了。

第476章 迫蘇(上)

儘管這幾日陳瑛的日子很不好過,但這些彈劾等等畢竟無損於他的勇將之名,但另一個人就不止是這麼倒黴了。蘇儀新官上任連一個月都不滿,案卷等等都尚未熟悉,再加上此前全副精神都放在了陽寧侯府的那樁案子上,他自然而然就忽略了其他事情。若是別人不在意也就算了,偏是他惹惱了順天府尹王安樂,新任的通判胡胖子也因為陳衍的話而三天兩頭找他的茬,而陳灩去了一趟鏡園,回來之後對他的態度突然截然大變,他更是鬱悶到了極點。

因而,這一天打聽到陳瀾要去妙應寺許願上香,他也顧不得順天府那一攬子事,起了個大早就去了寺中等候。儘管這是座元代古寺,太祖晚年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心思重修了那座白塔,因而使這裡復了妙應白塔寺的別稱”但坐落在阜成門大街上的這座寺廟並不算佔地廣闊。更何況得知陳瀾這位海寧縣主要來上香,主持和一應大和尚早已淨寺,若不是蘇儀打著順天府的旗號,早就被這些見過不少達官顯貴的大和尚們趕了出去。

即便好說歹說留了下來,可那些和尚們都不大待見他這個跑出來攪局的,別說一杯熱茶,就連一個招呼他的知客僧或是小沙彌都沒有,只晾著他在外頭站著。十二月的京城自然是極冷,他雖是穿著厚厚的大襖,外頭還裹著一件羊皮大氅,卻仍是隻覺得從頭冷到腳跟,到最後乾脆是跺腳取暖。可就是這樣,還有個小沙彌蹭蹭蹭地跑了過來。

“蘇推官”待會兒鏡園裡頭的貴人們就要來了”那都是女眷,就算你說順天府有公事,杵在這正殿門口做什麼?您要是想逛就去後頭逛去,師傅們抽不出空來陪你!”,這兩句硬梆梆的話一丟,那小沙彌立時跑得沒了蹤影。蘇儀心頭氣惱,可一來也不想在這兒自討沒趣,二來更怕打草驚蛇,於是只能依言去了後頭。結果到了地頭他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他這人並不喜歡那些寺廟道觀,這白塔寺還是頭一次來,那遠近聞名的白塔並不是位於寺後,而是在寺〖中〗央,那後頭是一座huā園,可如今隆冬之際一片荒涼,站在那兒除了吹西北風,沒有第二件可乾的事。

巳時三刻,鏡園的車隊就出現在了妙應寺山門。因陳瀾如今身懷六甲,隨從的媽媽丫頭就有十幾個,再加上扈從的親隨等等,林林總總竟有三十餘人,迥異於平時出行的低調。早早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