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抱歉啊,我一時沒忍住,跟阿飛說我下次給他帶新地毯來。我先走了。”吳琚看著那個瘦小的心情,在心裡哀嘆一聲,跟這種人多待幾分鐘,自己也變得善良了幾分,言彥臻得有怎樣的定力,才能不為所動啊。

吳琚開車才出小區大門,就看見了在等車的楚祺,他按了按喇叭,招呼楚祺上車,“去哪?”楚祺支支吾吾了一會,說道:“賭場。”吳琚覺得楚祺真得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判斷,他看著楚祺明顯架不住的疲勞雙眼,不明白為什麼他現在要去賭場,楚祺倒是很認真地回答:“我回去是要裝可憐求彥臻的,不折騰累點來點真的怎麼表演,彥臻又不像你!”楚祺自覺失言,馬上閉上了嘴,吳琚當然明白楚祺的意思,連阿飛知道真相自己都沒察覺,確實太遲鈍了點,但是在楚祺面前他不想示弱,於是他問道:“你就沒點男人的尊嚴和擔當?”楚祺白了吳琚一眼,“你倒是有尊嚴了,可惜沒了戀人,你就跟著你的擔當過一輩子吧。”吳琚發現只要陸璟飛不在,楚祺對他說話那是毫不留情,然後他又一次後悔沒掐死楚祺。楚祺到地方,剛下車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吳琚便絕塵而去。

楚祺在賭場混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因為要找陸璟飛,所以出門特意帶了錢包,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得了賭場大門,輸得慘不忍睹,他都覺得自己前十幾年的努力專研付諸流水了。楚祺特意選在晚上大概言彥臻回家的時間回去,樓下沒人,於是他直接上樓,看見書房的門半掩著,剛想推門,卻從門縫中看見沈琴伸著手,正輕輕描摹著言彥臻靠著書桌的睡顏,突然言彥臻抬起了頭,沈琴驚慌地縮回手,微微顫抖地將茶水遞了上去,“言先生,您要的茶。”言彥臻接過茶杯,開口說道:“沈琴,有什麼其他想做的事?”沈琴仍然驚魂未定,他戰戰兢兢地說:“言先生,我喜歡這裡,你不要趕我走。”言彥臻看著沈琴,“想學音樂完成母親的心願,我記得你這樣說過,”言彥臻說著拿出一疊資料,“你認真看看,過幾天我讓人帶你去學校”。沈琴不可置信地看著言彥臻,然後帶著一半欣喜一半憂傷地說:“我不行的,我書都沒念完,我……”言彥臻直視著沈琴,“我聽你吹過口琴,很好聽,我等著將來你演奏會的門票”。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沈琴有點哽咽地說:“言先生,如果,如果,我比楚先生先遇見您,結果會不會不一樣?”言彥臻看著沈琴,“沒有如果,我救你,是因為小祺。當時的情況,不過各取所需,你應該明白的。”言彥臻是沈琴所見過最好的人,因為他聽說楚祺當時來的時候也不過是看中了言彥臻的錢,所以剛才言彥臻突然說幫他上學,他就又有點得寸進尺,浮想聯翩了,沈琴擦了擦眼淚,“言先生,不管成不成,我都會為您演奏一曲。”沈琴拿著資料開啟門,看著愣在門外的楚祺,叫了聲“楚先生”,然後尷尬地回身望了望言彥臻,又回身看著楚祺,剛想開口解釋,言彥臻的聲音就傳來過來,“沒事,你去吧,他有知道的權力”。沈琴點點頭,便走開了。

楚祺站在門口,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回來的目的,這是怎麼回事,言彥臻和沈琴,他完全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能搭在一起。言彥臻倒是善意地提醒道:“你不進來?當然隔著門喊話也不是不可以。”楚祺心裡亂亂的,他第一次覺得言彥臻太狠了。楚祺站在言彥臻面前,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進退兩難,難過得不知道怎麼開口,倒是言彥臻先說話了,“如果你想聽,我可以解釋”。楚祺忍著心酸,強自鎮定地道:“不必了,直接進入正題好了,我要你放過楚氏和我哥。”言彥臻低頭看著檔案,沒有抬頭也沒有回話。楚祺覺得他完全沒辦法自制,委屈讓悲傷迅速地蔓延全身,他疲憊的身體誇大了這種情緒,他必須大聲地說著話,以防自己還沒開始跟言彥臻較量便潰不成軍。“你讓我看的聽到的,我全部接受,我的請求,你可以考慮下嗎?”言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