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死前死後數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

於是,白醫官邊回憶邊將事情仔細說出。原來,白醫官的父親白石青乃是白家唯一嫡傳,身懷白家家傳秘術“回生秘術”和“子午凝魂針”。前文交代過,百家祖上遭遇不幸,儘管神宗後期為白家平了反。但白石青早已嚐盡人間冷暖,為防不測,他帶著唯一的女兒白醫官四處遊歷江湖,在一個地方最多隻住三個月。後來遊歷到了金陵,白石青無意間結識了李材,得知金陵富豪李茂身患重疾。而這李茂正是李生唯一的兄長,當時的李茂因喜歡結交江湖人士,時常打架鬥狠,一次鬥毆中受了內傷,奄奄一息,眼看便要死去。在李材的懇求下,白石青心懷悲天憫人之心用子午凝魂針硬是把李茂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從此,李材像個跟屁蟲般整日纏著白石青,求他傳授醫術。白石青父女在金陵的日子受他不少照顧,不好拒絕,便傳授他一些醫術。直到六年前,白石青應邀去參加本地一紳士的婚禮,酒醉歸來後,開始無知無覺。白醫官那時醫術初成,平日只跟父親做些下手,缺乏實際經驗,用現在話講,就是臨床經驗太少。善良而又懵懂無知的白醫官怎知人心險惡?她根本未考慮父親會被下毒,而父親渾身上下又絲毫沒有受過傷的痕跡,再說將父親送回家的李叔叔已經跟父親學了許多醫術,已算得上是個合格的醫官了。他告訴她白石青可能是酒醉中了風寒。於是,白醫官便開下了治療風寒的藥方。不想,服下藥後父親三日不起,最後一命嗚呼。白醫官雖然不斷在自責,卻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白醫官講完,谷昭辦案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已然瞭然於胸。問道:“當日送你父親回來的人可是那李材?”

白醫官道:“是的。”

谷昭道:“那麼,當日參加婚宴後,回來的眾人中亦只有你父親死了?”

白醫官想了想點頭道:“是。”

谷昭道:“而你父親死後,你又為何留在此地?”

白醫官:“只因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父親一死,小女舉目無親。多虧了李館主幫助打理父親後事,他忙前忙後,又是出力,又是出資,小女無以為報,正好李館主要開醫館,便答應留下相幫,也算是報答他。”

谷昭道:“你父親的回生秘術,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白醫官默想片刻,道:“除了我和小翠外,應該沒人知道。小翠和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該不會……”

谷昭奇道:“不對,那為何我初闖入園中時,那個叫李媛的少女口口聲聲叫你用子午凝魂針射我?”

白醫官一驚,恍然道:“是了,李家就是李媛跟我們走得最近,她曾經問過我,當日我父親救治她伯父李茂用的是什麼法子,我見她還是孩子,就毫不隱諱如實相告。”

谷昭道:“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李媛該是七、八歲的孩童才是,怎會想到要問你這些事情?”

白醫官緩緩站起,在院中踱步,道:“說的是,當時她還是桌子一般高的孩童,我因而沒有防備,違背了父親的一再叮囑。”

谷昭道:“如你父親所說的‘懷璧其罪’,但若無人知其懷璧,自然可逃脫‘其罪’。在下推測,你父親之死,便是因為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並且那人時時在暗中窺覦他的寶物。”

白醫官聞言,淚水複流,抽噎道:“都是我的嘴巴不牢,才害死了父親。”

谷昭急忙安慰道:“姑娘先不必自責,這也只是谷某的推測。”一時情急說了谷某,白醫官聞言回眸盯著谷昭道:“谷某?趙大哥……難道……”谷昭急道:“在下一時口誤。”

白醫官將信將疑,心想,哼,我早晚會叫你說出實話。嘴上道:“經趙大哥這一推斷,小女只覺得人人面目可憎,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