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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怒哀悲皆不可。”
錢萃玉只看一眼,便將那張紙撕了個粉碎,怒道:“你竟敢如此諷刺我!”
臨淵推推羨魚:“什麼意思?”
羨魚搖了搖頭,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那句話怎的就惹火了二小姐。
於是臨淵便求助於三小姐,錢寶兒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哭怒哀悲,所差一個笑字。其他皆不可,說明剩下的那樣就可以。”
臨淵驚叫出聲:“那不就是‘可笑’嗎?”
錢寶兒嘆了口氣道:“好一個哭怒哀悲皆不可,二姐這回氣得夠嗆,看這狂妄書生如何收場。”
狂妄書生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錢萃玉,不知為何,在他深如海水般的目光下,錢萃玉竟莫來由的覺得一陣心慌。
可惡!這個人,竟然敢如此諷刺她!真真可惡!
當即轉身,走至最近的那張桌前提筆刷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將筆一扔,以眼睨他,大有示威之意。
羨魚好奇的將頭湊過去,念道:“殷生妄也耳!戀新不念舊,殘文語中傷,滔滔罪昭著,浩浩行輕狂。終有自食果,畏影跡浮光。窮山水出處,獨他名為桑。”
這這這這又是什麼?完全看不懂!
那邊錢寶兒已拍手哈哈大笑起來:“不念舊惡,惡語中傷,罪惡昭著,自食惡果,畏影惡跡,窮山惡水。你給我二姐六個無字,她就還你六個惡字。”
錢萃玉冷冷道:“不,是七個!”她再度提筆,在詩前寫了大大的三個字——“可惡詩”。
殷桑沉默半響,鼓起掌來:“好,好一首可惡詩!人稱天下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
錢萃玉瞥他一眼,滿臉不屑之色。殷桑卻又朗笑道:“我本來的確是來這混吃混喝的,不過主人如此高才,倒教我起了景仰之意。紅樓文試是嗎?就請出題吧。”
錢寶兒咬唇嘻嘻笑道:“怎麼,你要挑戰我姐姐?”
“聊勝於無。”
又是一個無字!可惡,這書生竟敢如此小瞧於她!錢萃玉雲袖一揮,怒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廳中的人還沒散盡,剩下的幾人一聽說這書生要挑戰錢二小姐,當下也不走了,各個在案旁坐下看好戲。臨淵、羨魚連忙整理出兩張青玉案來,以供兩人比試。正在擺棋盤時,殷桑忽然道:“且慢。”
錢萃玉回身道:“怎麼?你要認輸了?”
殷桑微微一笑:“可是要琴棋書畫皆比麼?”
“當然。”
“棋我放棄。”
錢萃玉一怔:“你說什麼?”
殷桑輕嘆道:“我生平有三樣事情是絕不敢碰的。一是下廚,二是帶小孩,第三就是下棋。”
錢寶兒哈的笑了出來:“下廚是應該的,所謂君子遠庖廚嘛;小孩也可以理解,你怕麻煩;但是這下棋又怎麼招你厭惡了?”
“下棋是這世上最費腦力卻又一無所得的無聊事情。”殷桑說的好象天經地義。錢萃玉瞪他一眼,沉聲道:“好,撤去棋局。擺琴。”
殷桑攔截道:“等等。”
“你又想放棄?”錢萃玉忍不住火大,這傢伙,難道只是耍著她玩?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彈一曲我彈一曲這樣很沒意思,不如你彈琴我吹蕭合奏一曲如何?”
“那麼如何一分高下?”
殷桑輕揚唇角笑了一笑,“很簡單,姑娘先彈,我若追不上你的曲律,就是我輸,我若追上了,便是我贏。”
狂妄!錢萃玉冷哼一聲,拂袖坐下,手指在琴絃上輕滑而過,發出幾下空靈之音。
錢二小姐的琴聲,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渴望聽她一曲,卻不得其門而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