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監視自己感到絕望。我這種情況你們還要嚴密監視,那麼一個超越者過來,你們是不是要一大片人手監督嗎?

紀德的直覺在他抵達俄羅斯那刻,就反覆告訴他:有人在監視。

遠的到博物館和自己一個路線,偶爾瞥一眼自己的觀光客,近的到住的地方的服務員,都是監視網的人。

安德烈·紀德自從察覺到他們不對勁後,就恨不得把‘來俄羅斯旅遊的法籍國際友人’刻在自己腦門上。

但也擋不住他快被俄羅斯蜘蛛網般的監視網給整瘋了。

一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時間就那麼一點一點流逝。紀德一想到直到自己要回國的現在,他們才終於鬆懈一些,就身心絕望。

俄羅斯,真的沒想到你會是這樣子的俄羅斯……

“果然是軍人,真的很準時。”老婦人像是根本沒有聽到紀德的回話,樂呵呵地打趣。

紀德深感無奈,扮演著他普普通通國際友人的身份,重複道:“所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老婦人是俄羅斯國立圖書館的前臺。她是一個年邁的,慈祥的,在圖書館當了大半輩子前臺的老太太。雖然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在和紀德溝通一段時間後單方面斷言他是軍人。

不過白髮青年覺得她和監視自己的人不一樣。老婦人連一些基本的反偵察意識都沒有。

“哈哈哈。”老婦人聽到後,笑著試圖從自己在的前臺桌底翻找著什麼東西。“瞧我,明明早上拿過來,到了現在又忘了放哪裡去了。”

就像現在這樣子,她老是毫不設防。

這件事情也讓紀德納悶:那些人也沒有特地去調查和自己接觸的人,而只是一直在監視自己?難不成是覺得會有什麼特定的人來和自己接頭?

這麼說,現在監視鬆懈是因為接頭人確定不和自己接頭了?

即將回國的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將繁雜的思緒丟擲腦外。安德烈·紀德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好接頭的。

紀德看向忙忙碌碌找東西的老夫人,內心嘆了一口氣,耐心等著。

他和老婦人的認識實際上很簡單,因為想打聽‘七個叛逃者’事情,被鬼怪故事吸引過來,卻在詢問的時候,發現老婦人在對著字典逐字逐句翻譯著法文書信。

因為自己的好奇心害得前臺花費數日把很多事情,包括圖書的捐贈日期,捐贈者簽名都尋找一遍的紀德良心有愧,對著老婦人說:“要不我替你翻譯內容,你幫我找下。”

老婦人聽到後愣了愣,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的法國青年,笑眯眯說了句“好的”,之後他們就結交了。

紀德在翻譯法文書信的時候,好奇是誰寫下的。是來自另外一個人寄給某個人的書信,他走遍了很多很多地方。其中的有著遼闊無垠、漫天揚沙的撒哈拉沙漠,萬木崢嶸、林海茫茫的亞馬遜森林,白雪皚皚、冰天雪地的北極以及北極看到的璀璨壯麗的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