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都會化成飛鳥,而那些無法成為飛鳥的靈魂就只能在大地上消亡。”

這個童話意外得殘酷,北斗暗自咂嘴。

薩夏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低落起來:“我們將那些本可以去往天堂,但沒有去往來世,選擇幫著其他鳥兒飛翔的靈魂稱作是‘天使‘。”

天使是本可以前往來世的靈魂,他們放棄前往來世,終日徘徊在大地上尋找著、並幫助著無法化成鳥的靈魂。

海源北斗從故事性的角度審視,童話帶著殘酷色彩的溫柔。如同安徒生故事裡的小美人魚,無法化作飛鳥的天使最後只能消亡在大地上。

即便他幫助了再多的靈魂,他也只能邊仰望著曾經的自己本能抵達的天空,邊等待著死亡。

“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幫助過那麼多靈魂的天使會是那樣子的結果……”

以前?北斗在內心重複念道這個詞:意思是現在知道了嗎?

紀德沒有對此有回應。海源北斗發覺白髮青年現在的情況比起低落,實際上更像是偶然才會給出反應的、空空如也的軀殼。

“大概這就是改變命運的代價吧。”

命運……北斗隱隱約約覺得這話意有所指,但零碎的記憶片段又讓他理不出故事的全貌。畢竟現在的故事是紀德和薩夏的故事,不是他的。

穿越者在心裡輕輕嘆氣。

陷入低迷狀態的薩夏在腳邊畫著圈圈,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如果有天我死了,我想葬在尼羅河附近。”

一直仰望天空的青年這才終於轉過頭,目光空洞地看著身邊的少女。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將這句不知所云的話記在了心裡。

“薩夏會想成為天使嗎?”

選擇活著的時候救死扶傷,但仍對死後故事的真實性堅信不疑的薩夏重重搖頭,帶著固執道:“我想去來世。”

“但是我……我……”她臉上帶著些許惶恐不安,那是帶著宗教色彩的惶恐,“我的靈魂現在已經不能化成白鳥了。”

北斗覺得奇怪,他再次細細打量著這位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少女。薩夏是很典型的中東人種外貌,外露的面板上是被長年累月暴曬的膚黑。

手部滿是繁重體力活的烙印。

她不應該對著這個童話如此深信不疑。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一切都還未定。”紀德顯然也不明白。

薩夏抬頭,她黝黑的眼瞳滿是恍惚。她抿了抿口,眼中色彩意味不明,但在嘆息後放棄了掙扎,低落道:

“紀德死後一定要記得來看看我。”

既許國,何以許君

“古往今來,預言者幾乎都是女性。”

蔚藍天空盤旋的白鳥撲打著翅膀,在低空停留。嘆息著道出這句話的人伸出左手,讓騰空飛翔的白鳥在他手中佇立。

潔白的長髮在空中飄揚,青年銀白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於他手中安靜停留的白鳥:“她們或多或少都對自己看到的事物深信不疑,並將‘看到’本身視為自己的價值。”

“只是她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