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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有人看上我照片了,我想當專職攝影師,不考司考了行不?”
他仰頭再一次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眨著因為醉酒而亮閃閃地眼睛問她:“要是你你會怎麼反應?”
“不同意。”她毫不猶豫。
“是啊,她也不同意,那時候年輕啊,我一腔熱血無處安放,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爭吵。有天晚上她問我,是不是不想當律師了?我很肯定的說,是,老子再也不想考司考了。她沉默了很久說要是我不同意呢?不同意就分手啊!”
“她走的時候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莊禹,你真讓我失望。看過《那些年》嗎?我這輩子都記得裡面的那句話‘成長,最殘酷的部分就是女孩子永遠比同齡的男孩子成熟,女孩的成熟,沒有一個男孩招架得住。’當時看到這兒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她,說出來你別不信,那天電影院裡人來人往,我差點就坐在裡邊哭了。”
“那你後悔過嗎?”
“後悔?當然有啊,可是離婚以後她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絡,沒人知道她在哪兒。”
“你去找過她嗎?”
“離婚以後一個月,那時候沒錢,在火車上站了13個小時到她家。她媽媽用雞蛋把我扔了出來,本來我倆結婚她就不同意。後來她爸爸出來說她走了,讓我不要找了。”
顧瀟楠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電視里正放著《遙遠的她》,她惡狠狠地說你真活該啊。
“是。我活該。”
“她長得漂亮嗎?”
“嗯,笑起來嘴邊有兩個小梨渦,眼睛眯成一道月牙,眉眼彎彎,特別甜。”
最後兩人都喝多了,顧瀟楠靠著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睡了一夜,莊禹稍微好點,在沙發上躺了一晚上。電視裡張學友唱了一夜的歌,她記得他最後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地喊著“鍾毓,鍾毓。”
大概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有一個“鍾毓”吧,她這樣想著,迷迷濛濛地轉了個身繼續睡去。
第二天顧瀟楠先醒來,最清醒的感受便是宿醉後的頭疼,她踉蹌著走到陽臺上拉開了窗簾。果然,下雪了呀,南方小城其實很少會下這麼紛紛揚揚的大雪,她赤著腳跑進來推推莊禹:“醒醒,醒醒,下雪啦,快起來了。”
他撐著混沌的頭坐起來,睜開眼的一瞬間明顯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顧瀟楠問他冷不冷。他下意識的說不冷,頭疼。
“哦,那沒辦法了,我也是。”
總算反應過來了,莊禹撐著額頭“噗嗤”一下笑了說你還挺會開玩笑,你沒照顧過你們家醉酒的老公嗎?
許是還沒有醒酒,她眯著眼睛細緻地回憶著,最後居然驕傲地揚起了小下巴:“沒有,我老公從來不會喝醉回家。”
說完,又憂傷的垂下了頭,“我前夫。”她說。
莊禹抻抻手臂站起來:“有蜂蜜嗎?喝點蜂蜜水會好點。”
她在廚房翻箱倒櫃只找到了小半瓶蜂蜜柚子茶,“這個行嗎?只有這個了。”
兩人端著杯子並肩站在陽臺上賞雪,時間尚早,冬日的早晨多數人還在享受著被窩的溫暖,顧瀟楠緊了緊手上的杯子,問他:“鍾毓……是你前妻啊?”
他下意識地抿了口茶,然後輕輕點頭:“鍾靈毓秀,是個好名字,和她人一樣。”
這樣的天氣似乎註定要用來緬懷,他目光沉沉,飄向望不到頭的遠方:“昨天沒說完呢。她走以後那家雜誌社就用我了,只是進雜誌社當個實習生,累死累活的一個月才掙一千三,我突然發現我連養活自己都困難,這樣過了四個月以後我就不幹了。在一家大學附近租了間小房子,每天沒日沒夜的去圖書館看書,到了飯點就到學校食堂隨便吃點什麼,那時候真是想她,想她回來,告訴她我願意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