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慌了,他動手去扳季華鳶的身子,對方卻是僵著死死不動,北堂朝只好繞到他面前,果見季華鳶紅著眼眶又扭到另一頭去。北堂朝嘆氣,輕輕拽了拽他胳膊,低聲道:“我錯了,你別哭了。”

季華鳶仍舊一動不動。

北堂朝又說:“你不是還要進東門嗎,你不是兩年過後已經變成大俠了嗎,大俠怎麼還喜歡掉眼淚呢?”

季華鳶帶著鼻音道:“北堂王沒見過大俠掉眼淚,倒是經常見府上的嬖寵們梨花帶雨吧!兩年前的我,在你心裡,是不是也和他們沒什麼兩樣!”

北堂朝心裡亂得像是長了野草,急道:“怎麼會一樣!再說,我也沒見他們哭過,他們以色侍人,怎麼敢在我面前哭呢。”

“哼,北堂王果然好大的威風。”

北堂朝見這人鐵了心的與自己置氣,一時無法,目光落到一邊的掃帚上,連忙拿起來塞進季華鳶手裡,伸出自己的手道:“好好好,這巴掌算是我打了你,你心裡委屈,我讓你打回來還不行嗎?”

季華鳶冷哼一聲,甩手就把掃帚丟在地上,看著北堂朝驚慌失措的眼睛,道:“北堂朝,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你讓我噁心。”

像是一根針,從最刁鑽的角度扎進心裡。北堂朝渾身一震,早就忘了這幾天辛辛苦苦端著的王爺作派,急道:“為什麼!就為了這三言兩語的不合,你至於嗎!”

“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季華鳶微微側過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還因為你的雲寄,你的雨來,為了你凶神惡煞的臉色,為了你對我的百般刁難……北堂朝,你真的變了,我現在真的很厭惡你!”季華鳶故意將這厭惡二字咬得重重的,心中覺得特別解氣。

被內心深處最在意的人如此直接地說厭惡,北堂朝再人情練達,思緒也亂成一團了,他愣愣地看著季華鳶,幾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吞吞吐吐地道:“雲寄……雲寄是我救命恩人,秋雨來,你若是不喜歡,我不再去他院裡就是!你又何必對我存著這麼大的恨呢!”

季華鳶不說話,北堂朝更急,又道:“我也沒有怎麼欺負你,我不就是說了你幾句、讓你打了場擂臺嗎?你又沒吃什麼虧……”他說著,見季華鳶無動於衷的樣子,又改口道:“好好,算我過分了,我跟你說對不起……”

“北堂朝,”季華鳶突然出聲打斷他,腳下撥弄著地上的落葉,輕聲道:“北堂朝,你看我長得怎麼樣?”

“什麼?”北堂朝有些糊塗了。季華鳶還是低著頭,緩緩道:“我覺得我長的,也算是挺好看的,身材,也很好啊。琴棋書畫,我比秋雨來懂得多,你府上已經這麼多人了,不如,也養了我吧。”

“季華鳶,你說什麼?!”北堂朝大驚失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華鳶不著慌,只是抬眼對上他,片刻後眼神又飄向遠處,低低道:“東門的選拔太殘酷了,我怕我混不出頭。你不如把我也當一個公子養起來吧,我就住在這飛鳶樓裡,平日足不出戶,你可以如常寵幸他們,我不會過問一句。你要是哪天想起我了,就進來坐坐,我會好茶好酒等你過來,不爭風吃醋,只給你彈幾首好曲子聽。”

北堂朝聞言愣在了原地,季華鳶看他一眼,又道:“你放心,我來了府上,一定會守你的規矩,再也不會和你做對了。我若是哪裡做的不規矩,就和尋常人一樣受府規捱打……”季華鳶說著自嘲地笑一聲:“我這人桀驁不馴慣了,也該吃些苦頭,才能長些記性……”他話音還沒落,卻突然被北堂朝一把拉入懷裡。北堂朝緊緊抱住季華鳶,將他的頭揉在自己懷裡,不讓他再說一句話。

“北堂朝,你這可是答應了?”季華鳶在他胸口悶悶地問。

“我不答應。”北堂朝的聲音中帶著顫抖的不安:“華鳶,你說這番話,是在打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