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狼嗥交換戰報,不必一層一層向上拖沓,直接報吿給最高領導者,然後直接聽命。有點意思。北堂朝覺得,這個,其實日後可以拿來學一學。

但是晏存繼,居然敢當著我的面釋出號令,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王爺,我們要這面具做什麼?”朱雀看著北堂朝手上的面具,剛才北堂朝給他一個手勢讓他拿,他便拿了,此刻卻還真是想不出能有什麼用。渾水摸魚?可是往哪裡渾?這山林裡都打亂了,你能渾進什麼水,摸出什麼魚來?

林子上空的狼嗥依然沒有停止,東一聲西一聲的,聽得人��幕擰�

“我知道晏存繼在哪裡。”北堂朝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他皺著眉看著手上的三張面具,厭惡地撇著嘴。

朱雀嘿嘿一笑:“呦,那您可真是神了。”

翟墨捅了他一下,面色嚴肅:“王爺從何得知?”

“狼嗥。”北堂朝依舊是面無表情:“剛才的嗥叫聲裡最平靜的那一聲,是從西北方向來的。距離我們現在這個點,大概二十里地,不算遠。”

朱雀誇張地皺著眉,滿臉的不相信:“這也太玄乎了,那麼多聲呢,就能聽出來誰平靜?再說平靜怎麼了,說不定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愣頭兵。”

北堂朝懶得理他,這人閒著沒事也願意挑刺,他心裡想著回去後要好好給朱雀去去毛病。戰場上話多,八成是一緊張就話癆,這可不成。

這一次,倒是翟墨開口替他向朱雀解釋:“真要是愣頭兵,就不會插這一句嘴。晏存繼也算真漢子,自己的手下死前那麼喊他一聲,他要是沒個表示,下面人心裡多寒。更何況……剛才聚集過去的人馬應該也是聽了他那一聲調派。我想,他大概懷疑上了剛才動手的是我們。”

朱雀聽得一愣一愣的,轉頭看著北堂朝,北堂朝平淡地點頭,只說:“和你墨哥出任務,多學習,少質疑。”

朱雀不忿地嘁了一聲,低聲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

北堂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提起手上的面具:“你忘了,我們本來的目的是,斬首。”

作者有話要說:

☆、激怒

沒錯,斬首,這才是他們的戰機!

北堂朝三人說動就動,戰線頓時向西北方向拉長了幾十裡,只憑著一個大概的方向就摸著打過去,倒也真算得上是揣著奇兵還真就敢出奇招。

而另一邊,季華鳶三人卻是淡得有些荒唐。他隨著晏存繼躲在一塊山岩後已經好久了。這一路上,季華鳶有意識晏存繼是在根據狼崽子們的戰報繞著敵人走,不去招惹南懷兵,也不往自己人堆裡湊。他有一些困惑,拿著百來號狼崽子在手的晏存繼,為什麼還要如此忍氣吞聲。

方才突然而起的那陣兇猛的狼嗥聲著實嚇了季華鳶一跳,他忍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敢這麼幹,辛辛苦苦的潛伏不都成了無用功了嗎?”

晏存繼沒有回答,等待最後一聲慷慨悲壯的狼嗥聲停下,他才緩緩說道;“狼嗥聲不易被獵捕。即使是耳力過人的高手,也只能判斷一個大概方向。”他說到這裡就住口,點到即止,反而是扭過身子去橫了季華鳶一眼:“北堂朝殺了我六隻狼崽子。”

季華鳶明顯一愣:“北堂朝,還是北堂朝的人?”

“北堂朝。”晏存繼的表情很奇怪,語氣別有深意:“在南懷,我一共只有一百二十隻狼崽子,他一出手,就殺了六隻。”

季華鳶聽了,說不清心裡是驕傲多一點還是忐忑多一點,便只是無謂地哼了一聲:“你把人都拉到山上來,明目張膽地和南懷對著幹,還怕他們送死嗎?”

晏存繼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個鬼!到現在為止,我一共只死了八隻狼崽子!總兵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