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開啟,然後邁了進去。

北堂朝剛剛指使下人將他扶起來,上身靠在床頭上,他此刻脫去了帶血的黑甲黑衣,換上一身素淨的白袍。他看季華鳶進來,有些虛弱地向他一笑:“你回來了。”

季華鳶看見那搭在床邊上的左腿,從膝蓋到大腿根都纏上了雪白的布,已經看不見血色了。他走上前去,指尖輕輕在那條腿上撫過,他的喉頭像是梗著什麼,他死死地咬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也一個字都不敢說。

北堂朝瞭然地一笑,自然而然地拉起他的手讓他坐在床邊上,道:“止了血,包了扎,這就算是好了。這傷看著嚇人,無非也就是一個大點的口子。我也真是的,竟然讓一隻畜生咬了一口。”他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呢?你的傷呢?”

季華鳶搖了搖頭,他摩挲著自己胸口的鋼板,輕輕說道:“老師說骨頭沒事,後面的都是皮肉傷……這次,多虧了它。”

北堂朝的目光變得更加柔和,他將季華鳶的黑衣從對襟那裡解開,將鋼板翻出來仔細端詳。那隻精鋼細刻的剪尾鳶依舊那樣生動,散發著勃勃的生機,明快而活潑。下面那四個字,沒有什麼花樣的鏤刻,卻讓人心驚動魄。平平安安,北堂朝的手覆上去,幾乎捨不得挪開。

平平安安,這是他替季華鳶向老天索要的,最美的承諾。

上天終不負他。

那一夜的血腥,獵物逃脫的遺憾,一瞬間蕩然無存。屋子裡只有兩個人,他和季華鳶,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彼此都受了一些傷,但好在都沒有大礙。時間撫慰,總會痊癒。

北堂朝不想說對不起我竟然沒有認出來那是你。這話太蒼白了,對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即便有那一箭射錯,卻因為有了他之前為季華鳶準備的這個護心甲、因為季華鳶即使偷偷溜出門也會記得穿這件特殊的衣服,那個錯誤,沒有變成錯誤,反而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奇蹟。

北堂朝撐著身子湊過來,季華鳶嚇得一抖,抬手就要扶他回去,可是北堂朝卻順勢將他摟進懷裡,季華鳶詫異著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北堂朝笑,在那人顫抖的眼瞼上輕輕一吻。

很輕,但是,很動情。

“華鳶,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家來,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季小受終於回家了,小攻其實一直在等他。

我想,讓季華鳶自己走回去,雖然只是短短一段路,但是,足以說明他自此之後將要做出的改變。

大家五一哈皮~~出門玩的話要注意安全~~群抱~~~

☆、懷抱

季華鳶看著北堂朝溫柔的眸子,一時間感動,心酸,委屈……像是一隻憋屈已久的小獸按耐不住了,他想怒吼,想痛哭,想大笑,種種情緒狠狠地在他的心房內橫衝直撞,卻終於只化成一個怔忡的表情。季華鳶看著北堂朝,終於鼻頭一酸,一滴淚掉落下來,砸在北堂朝放在被子上的手背上。

北堂朝的指尖顫了一下,他微微一愣,抬手替他拭去淚,笑道:“你哭什麼呢。

“北堂朝,我對不……”

“噓!”北堂朝立刻一根手指豎在季華鳶的唇上,用力地按下去,迫使他住口。北堂朝平靜地望著季華鳶,“別說,你別說對不起。”

季華鳶看著北堂朝,看見眼前這個受了傷還溫溫笑著的人一點一點地嚴肅起來。北堂朝正色,看著季華鳶:“下面,我說你聽,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有問題可以提,明白?”

北堂朝還從來沒有和季華鳶玩過這一手。季華鳶愣怔怔地,只能點頭。

北堂朝清了清嗓子:“首先,你知道自己錯了。”

季華鳶點頭,沒什麼猶豫。

很好,北堂朝心中很滿意。繼續道:“你什麼都不跟我說,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