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矮房,房門都緊閉。房屋緊湊,四四方方的院落由青石板鋪地,上面還有稀稀落落的殘破和缺口,凹凸不平。

“您這是……民居還是?”翟墨好奇地挑著眉,刻意向院裡探了探頭。

老頭很有修養地笑:“算民居吧,就我和兩個兒子。”

季華鳶下意識地警覺,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是脆生生地笑著:“老先生,我們是南方過來做買賣的。爺喜歡您這小院子,想買下來放著,雨嵐鎮小,房屋便宜,您讓我們進去看看,若是中意了,我們一定出高價。”

老頭有些為難:“看看倒是沒什麼,但是,真的不賣,我們一家人住在這裡幾十年了。”

翟墨笑眯眯地介面:“成,那就先看看吧,說不定也沒那麼中意。”

老頭點了點頭,大大方方地閃身讓門:“那請您裡面來吧。”

翟墨和季華鳶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進了院。老頭隨口招呼了自己兒子一句,而後在他二人身後將院門重新關嚴。

作者有話要說:

☆、雨嵐鎮的秘密

季華鳶神情笑裡帶著點年輕人的俏皮,乖順地蹭在翟墨身後。院門在身後關閉,他整個人都緊起來,面上卻不露分毫。

正屋和南偏房裡出來兩個男人,都是三十來歲的年紀,都是灰色粗布衣裳,身材高大粗獷。

“爹,這是?”老大徵詢地看過來。

“遠來是客,來看看咱家這院子。”老頭笑眯眯的,轉過頭來對翟墨道:“嗨,這院子有年頭了,老伴走了之後也沒個人維持,我們爺仨兒賴著住,湊合過日子罷了。”

翟墨目光掃過斑駁的磚牆,落在屋側堆放著的柴禾垛子上,笑道:“您守著兩個能幹的兒子過日子,已經是老來福了。”

“是啊,是啊。”老頭提到自己的兒子,一點沒有假模假樣的謙遜,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他轉身使勁拍了拍大兒子堅實的後背,指著翟墨看過去的那堆柴禾說道:“人老了只能靠兒子養,我年輕時死命讀書也沒考上功名,生了兒子便不願讓他們再走我的老路,只叫他們學打獵砍柴維持生計。都是普通老百姓,哪有官爺命,過日子還是務實點好啊。”

翟墨點頭認同:“這話在理,過日子,實實在在的。”

老頭慈祥地一笑,攤開手為二人引路:“我這院裡到處破敗,也就只有主屋還有點模樣。”

翟墨點頭道謝,抬腳跟老頭進屋,兩個兒子跟在季華鳶身後也緊隨著進了屋。主房不大,進門是一廳,有雕花的藏寶架,一張方桌,三個凳子。蒙了灰的藏寶架上大片的空著,只放著幾個粗瓷器,看著雖精巧,也不過是市井裡幾錢銀子的玩意。桌凳很糙,沒有一點繁雜的花式。

老頭笑著說道:“平時少客人,這廳子就是我們爺仨吃飯的地兒,也沒什麼物件。”

翟墨點頭,跟著老頭向裡間走去。廳子裡頭是一間臥房,和廳子之間掛了一塊黑布簾子算作屏風。翟墨四處打量一圈,房裡只有床、桌、凳,桌上的茶壺開著蓋,茶蓋隨意地倒著,露出斑黃的茶漬。屋裡連個櫃子都沒有,幾件衣服墊著紙堆在地上。

牆上到處皆空,大片灰突突的牆刺得人心慌。這屋裡唯一的亮色就是一扇大窗,採光極好,翟墨支開窗,清風撲面而來,可將全院盡攬眼下。

老頭在他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家裡一窮二白,真是讓您見笑了。”

翟墨搭上窗回身,看了老頭片刻,隨即也笑,笑中卻帶了一絲隱約的深意:“您家裡佈置清簡,但是……很有趣。”

“噢?哪裡有趣?”

翟墨仔細盯著老頭看,卻沒有從那雙眼睛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緊張,便只輕輕一笑,揚手虛點了點老頭身後兩個沉默的兒子:“三個男人能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