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可是……摸到懷裡放的翠竹首飾。夜魔雖然為人冷淡了點,沉默似金了點,不擅言辭老愛用兇巴巴的語氣說話了點……還是捨不得。兩個她都喜歡了。都想要。

不待詩人回答,她已拖過他到一邊竊竊私語。

“可不可以不要治好他,但是讓他不要再惡化了?”反正這些藥也不見得有用,浪費了多可惜,只要保持現狀她就很滿意了,雙重人格又不會造成什麼阻障,既不危險也不沒有傷害性。而且兩個人格都喜歡她,都對她好,她也早已摸索出他們如何美滿又融洽的相處之道。保持原狀就可以了。她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消失。那會是種缺憾。

“這……”詩人沉吟半晌。說實話。小煜的個性養成,多半與心理因素有關。只要小煜的心理陰影不再擴大,保持原狀不是難事。

“並非不行,但是我擔心兩個性情會折損他的壽命。”雖然無前車可鑑,但是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

“……只是這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非常簡單。從來沒有聽說過精神病人壽命會自動減短的。除非自殘自殺。但是小煜顯然沒這方面的困擾。所以說,順其自然就好了。她只要杜絕任何會刺激到他的不開心的事就可以了。

明白到自己需要什麼的小竹,立即很開心的重新投入阿娜答的懷抱。

“怎麼了?”南宮起煜自是努力的拉攏被小竹扯得搖搖欲墜的領口,又是害羞又是不解的問道。

蘇小竹“啊”了一聲,雙手捧住南宮起煜的右手,一副楚楚可憐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一定有事瞞著我,為何你那麼不相信我?雖然我們還未正式成親,但是我已經為你付出到了不介意非法同居的地步。為什麼你還有事瞞我?”哀切的話語早已讓南宮起煜失了方寸,饒是沒有聽懂非法同居的意思,也只好輕聲細語的哄她。

“說!你還有什麼瞞著我?”蘇小竹臉色一變,橫眉豎眼,嚴厲冷峻。

南宮起煜呆愣一會,似有所思,最終嘆口氣,道,“依你所說,白天之人沉默寡言,孤僻喜靜……這人的脾氣,倒是相當像我那淡薄名利的哥哥。如果不是為了護住我,哥哥也不致於被爹錯手刺中要害……”

遺留性精神病?不會因為心生內疚,所以便產生了那個人格吧?

“那,那你哥哥的脾氣怎麼樣?”蘇小竹立即追問道。

“我自小被父親囚於小院,如無他允許,連娘都很少見我。打小與他匆匆數面。只知道他是個不喜與人交際,也不言苟笑的人。但是在那危及關頭,他竟以身護我……我實在很訝異。但他對我的恩情,我卻是無法再償還了。”

唔……聽起來除了救命之恩沒啥交往嘛!一般想代替某個人活下去進而產生與本身不同與那人相同的人格。那也是在有深厚的感情下吧?不可能這麼莫明其妙……莫非另有隱情?

“你沒有雙胞胎哥哥弟弟吧?”如果是雙胞胎其中的一個人死掉了,那麼遺留性精神病就很正常了。

“沒有。”很是困惑她突來的疑問,但是仍然乖乖回答。

打破夢想。

蘇小竹扁扁嘴,又繼續投身於與他的衣物奮鬥中去了。

算了,既然已經把他的病情敞開來談。那麼她所能做的只是轉移他注意力,讓他不要太難過了。至於脫他衣服,顯然是最簡單又最有效的方法。

瞧他面紅耳赤得多專注反抗啊!

白天。

蘇小竹坐在趴在桌上看著詩人不屈不饒的圍著面部神經明顯麻木的夜魔念念有辭一個時辰了。

頭腦暈暈沉沉的,因為她剛才實在太無辜所以睡了一覺醒來。耳邊嗡嗡之聲不斷,說得是哀切悽婉痛心疾首自己的無能為力。但是——當事人仍然一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模樣。到底聽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