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你對他是什麼看法?”

望樓上,獨孤靖和那位高先生並肩而立,不過他們的目光並沒有看向外面的戰場,而是俯視著靠過來的沈燁一行。

“邵兒年少有為,有勇有謀,雖說是吃了敗仗,但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領兵,所作所為已是難得。”

獨孤靖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你因為和我賭輸了,就對邵兒失望了,我對邵兒其實也是很滿意,不過邵兒的事情等會兒再說,我方才問你的不是邵兒。”

高先生皺了皺眉:“這北府的項皓我以前調查過,他原本是府州境內的一個普通書生,他在進城路上被山賊擄了去,幸好那山賊頭領沒有殺他,而是請他回去,當了狗頭軍師,後來宇文扈剿匪時將其解救,提拔項皓做了將軍,也不知他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獨孤靖微笑道:“你知道我問的是誰?”

高先生裝傻道:“那個叫蘇冘的,我對其確實是不瞭解。”

獨孤靖神色淡然:“你在怕什麼?”

高先生苦笑道:“我說,你們獨孤家內部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問一個外人?你要是想見那位,為何之前不親自去看看?”

“我已經見過他了。”

高先生吃驚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夜。”

“昨夜?”高先生明白了,他訝然道:“你又去餵馬了?”

“我沒有特意去找他,是他主動看到的我,不過他應該沒有認出我的身份。”獨孤靖回想起了昨夜的情景,蹙起了眉頭。

高先生看著獨孤靖的神色,心中一動,道:“怎麼?這位是‘不行’還是你對他不滿意?”他的話中帶著只有二人才明白的深意。

獨孤靖拿起身旁的茶杯,雙眼出神,緩緩道:“他知道的東西太少,這不像是一位太子的學識。”

高先生目光一閃:“你是說他的記憶果然出了問題,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

獨孤靖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一些事情,而且,他的相貌讓我想起了一個很熟悉的親人。”

高先生嘆道:“你和那幾位接近二十年沒有見面,從這孩子身上想到他們也是正常。”

“報!啟稟靖王、高先生,邵將軍帶著幾位北府將軍在望樓下請見。”

獨孤靖沒有出聲,而是看著手中的茶杯,久久出神。

親兵許久都沒有聽見回話,試探道:“大帥?”

高先生有些意外地看著獨孤靖:“你在想什麼?”

獨孤靖輕聲道:“我暫時不想見他。”

高先生揚起了眉毛,他沒有問其中緣由,而是道:“人家都已經來到了這裡,你怎麼推拖?”

獨孤靖看著高先生和守在附近的親兵:“我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

沈燁看著面前走來走去、興奮不能自已的獨孤邵,有些好笑:“你這麼心急,為何不直接衝進去見面,還要等人傳話?”

獨孤邵嘿嘿笑了笑:“要是平時在城裡,我是誰也管不著,但在軍營的時候,我就是一個下級,是要服從軍紀的。”

“在城裡你就為所欲為?”蘇冘不滿獨孤邵那囂張的話。

項皓羨慕道:“不說這東直隸其他三州,單說這夷州,靖王管著軍事,若家管著政務,靖王是他爹,若家家主若凌是他舅父,誰還敢管他?”

獨孤邵得意一笑:“在其他三州也是一樣,那三州的官員要麼是我父王的軍中舊部,要麼是我父王一手提拔起來的,哪個敢惹我?”

沈燁嘆道:“所以你得了個混世小魔王的稱號。”

獨孤邵臉色一黑,擺手道:“別聽那些愚民瞎說,這是因為當年我隱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