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後,他便明白小夏的害怕,今日所見不用真的看見,他也知曉這對小夏來說,是多大的震撼,官場在那一瞬間真實化了。小夏的怕,他竟然有絲驚喜,是不是說在林小夏心中,自己已經是心之一部分了呢。羅晉鵬抱住小夏,讓她整個人被自己環住。

“我現在什麼都不能給你,你卻賭了你一生的幸福。小夏,我不想給你什麼承諾,我只告訴你,我一定會比你死的晚,我會一直抱住你,無論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就站在你身後。”羅晉鵬低頭,親吻著小夏的發。

小夏聽著頭頂傳來的話,咧開了嘴角,他說他一定會比自己晚離開這個世界,就是說他會一直守著自己……小夏聽著羅晉鵬平穩有力的心跳,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心跳會給自己紛亂的心,帶來安定。

“晉鵬,平平淡淡活一輩子,未嘗不是一種幸福。若可以,我寧願我們平淡的活著。”小夏的聲音從羅晉鵬的胸前傳來。

“好,若這是你唯一的願望,我終會為你實現。”

那個午後,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住彼此,站在屋簷下,一個丰神俊朗,一個輕靈可愛。

正文 空了

紅顏自從醒來,就坐倚在床邊,不言不語,大半個時辰了。小夏送來的吃食,是一點都沒動。小夏不由的嘆了嘆氣。今兒一早讓弘文去找文遙過來,想問問看有沒有啥辦法,至少文遙還認識一些人。小夏看見門外羅晉鵬和弘文都在,顯然是文遙來了,正要走出去。卻聽見紅顏開口:“小夏,可願聽我的故事?”

不待小夏回應,她便自顧自地繼續了下去,“那一年金明池下,年介弱冠的探花郎,慌亂中躲進我的車馬,那一雙清洌如水的眼,便刻進了我的心……”紅顏用平淡的聲音,緩緩的講著過往,和她眼中深深的哀傷,成了微妙的反差。

紅顏本是江南妙手陳谷生的幼女,自小隨父親習得一身岐黃之術,卻獨喜脂粉之作。正是碧玉年華初長成,隨父來京城診治貴人,無意中聽說金明池搶婚的彪悍之風,去看金明池下的搶親之風俗,卻遇上慌亂躲避的新科探花郎寧桓遠,那一眼便成就了金玉良緣。非君不嫁,非卿不娶,陳谷生看寧桓遠耿直,便應許。

初來婚後甜蜜,也算是幸福美滿。許是性格決定命運,寧桓遠在京城為官,因為人生性耿直,直言不諱,被排擠,鬱郁不得志,空有一身抱負,一腔才華卻不得施展。三年後外貶為一小官。已為寧桓遠妻子的紅顏,自然是跟隨左右,不遠萬里奔波。

本想著治理一方苦縣,也有好。卻不想天災降至,好不容易盼來的賑災銀糧,被一路克扣已所剩無幾。天災之年,必然瘟疫橫行,紅顏因有岐黃底子,一直為相公分擔,治癒災民,竟因此,失去了懷有三月的身孕。看著屍橫遍野,求告無門,每次的上告,都莫名的不了了之。寧桓遠孤身上京,而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紅顏拖著病身,找到京城,才知寧桓遠反被人誣陷,成了十惡不赦的貪官,下了大獄,揹負了一縣萬人之死的罪名。這一切猶如晴天霹靂,讓紅顏大病初癒的身子,愈加的虛弱,得當日在外談生意的林於祉救下,林於祉可憐她一個婦道人家,便把人託付在相熟的醫官,並留下了錢銀。

還未養好身子的紅顏,就開始為了相公四處奔走,初始到處碰壁,好不容易,有了結果,卻是七年的大獄。大獄也好過斬刑,總還有盼頭。紅顏便踏實留在京裡,租下了林家鋪面,開起了脂粉鋪。一晃六年多過去了,本來還有半年,就可以團圓,卻天不遂人願,偏偏這個時候下了這樣的聖旨,偏偏這個時候七皇子薨。

“小夏,你說千里當官是為何?十年寒窗是為何?”

小夏本不善言語,這樣的話,叫她如何回答。

紅顏嘴角勾起,“桓遠總說,十年寒窗是為要一展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