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社稷民生。可是這些殷殷學子,兩榜進士,一個個有生花的妙筆,我卻看不見他們筆下的清風朗月;一個個飽腹詩書,我卻讀不到聖人的禮義廉恥;他們只會一個個的強詞奪辯,自掃門前雪,我看不見行俠仗義的君子之風,和錚錚鐵骨……呵……一群禽獸,不過是一群禽獸。”

紅顏的聲音,漸漸低落到無聲……

從天光大亮,到日頭西落,紅顏終於講完了,然後就是一片長長的靜默。夕陽透過窗欞照在紅顏單薄的身子上,光暈中,小夏只看見一室的寂寥,割的人心生疼。那最後字字血淚的控訴,就如一根絲線緊緊的纏在心尖,剪不斷割不破。小夏默默地退出門外,看著外面的三個人,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示意去羅晉鵬的書房。三個人中,只有弘文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低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麼。

“那人是寧桓遠。”文遙唇邊有著幾不可聞的嘆息,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才又道:“若是其他,說不定在平時,還可以試上一試。如今在這個坎兒,怕是無能無力了。”

“那打通關係,把人換出來呢?”小夏追問。

“你知那大理寺是什麼地方,若能輕易換出人來,何苦等到今日。”羅晉鵬也搖頭,“三司會審定案之人,就連死了,也要按著記錄驗明正身。方可許人來取。”

小夏一聽著,也頓時瀉了氣。

“我可去梁王那,詢問下。”文遙話鋒一轉,對著小夏道:“但是,這事兒幾乎沒有希望。你該知他當時被判,是因為揹負了萬人之命,一縣生靈,這案子在當時震驚朝野。應是十年內最大的了。”

“明明就是被冤枉的。”弘文按耐不住道。

文遙對著弘文柔笑,“你若能當大理寺卿,想來便不會再有冤案。”

“那我便做大理寺卿給你們看!”弘文握緊的拳頭暗暗使力。

文遙笑了笑,便不再說什麼。

雖然知道這事了無希望,但是每人還是卯足了力氣,去辦。羅晉鵬約了劉博然,其父是刑部尚書,也許會有些辦法。文遙自應下,就去了梁王府邸。梁王驚訝,文遙從不會主動找自己,如今卻找上門來。小夏找到了韓睿,說明了情況。韓睿只道不要小夏再管,這事兒若弄不好,會把大家都害進去。就連弘文都去找了許琤。一個月下來,皆是一無所獲。

眼瞅著行刑之期越來越近,紅顏卻精神了起來,關上煙色,每日一早起來做飯,然後一日兩次送進牢裡,開始還不讓進去,只得送些銀子,讓獄卒送進去。漸漸的,就連守門的獄卒,都被她弄的不知所措了,便也許著她,隔三差五的進來。

弘文這段時間課業漸松,在家的時候多了起來,小夏不放心紅顏,讓弘文時不時跟著去看。紅顏本就沒有多少積蓄,小夏又不能明著塞錢,只得放在弘文身上,讓他給錢的時候一定要快過紅顏。做人便該這樣,錦上添花的事,能不做便少一件是一件的好,雪中送炭,卻是解人燃眉之急,便是再難,也要做到。

行刑的頭一天,紅顏帶著一身暫新的衣裳出了去,小夏不放心,只有弘文跟著。只是這次,紅顏沒有讓小夏與弘文,跟著進牢房。小夏和弘文,在樹下等著紅顏。已經進冬月了,寒風颳著臉,沙沙的疼。中午的暖陽下,還是擋不住寒風入骨的肆虐。

弘文突然拽著小夏的手,問:“當官是為了什麼?”

本是如此平常的話,卻把小夏問住了。是呀,是為了什麼呢?若是給弘文說是為了為民做主,當個好官,那麼寧桓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下場,誰能保證下一個冤獄什麼時候發生。若是給弘文說,是為了光耀門楣,小夏自己都想笑,就爹爹這樣的,本也無所謂吧,而自己也不在乎所謂的門楣。

“若我說不知,你會如何想?”小夏看著樹下斑駁的陽光,嘴巴里似乎吃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