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的,也是我誤導你以為我在安全期的……”褚妙妙大聲地說話,以為這樣能讓自己的害怕不那麼明顯。

沒想到,她的大音量,只是強調了她字句裡的顫抖程度。

褚妙妙別開眼,不敢再看畢雅夫。

畢雅夫在生氣——非常生氣。

他臉部緊繃,他正緊咬著牙根,她甚至聽見了他磨牙的尖銳刺耳聲。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畢雅夫的聲音像千年寒冰。

“如果我們真的要重新開始另一種關係的話,我也不希望你是因為這個小孩的緣故。所以,我才沒先告訴你……”她鼓足勇氣再說。

“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永遠不會知道嗎?!”

畢雅夫的聲音怒氣騰騰地揚高了八度,咆哮力道甚至讓褚妙妙的耳膜發痛起來。

褚妙妙後退一步,可他的手強勒住她的腰,硬是要把他的怒火全噴燃到她身上。

“我就那麼差勁,差勁到你連懷孕了都不願告訴我嗎?如果我沒來找你的話,你就忍心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他的眼冒著火,氣到連聲音都在發抖。

“有爸媽對孩子來說,就一定是件好事嗎?”褚妙妙抓住他的語病,慶幸她終於能夠理直氣壯地說話了。

畢雅夫的怒火瞬間凍結了,他凝視著她,知道她的話有多刻骨銘心。畢竟,他的父母以及她的,都不是什麼良好示範。

“我不知道擁有爸媽是不是件好事,但我知道,我想對這個孩子負責。”他緊握著她的肩膀,堅定地說道。

“負責?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負責'這兩個字!”那樣彷佛他們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一樣!

“你難道不希望孩子在有人關愛的環境下長大嗎?我們的家庭生活都不好,所以我們才更知道孩子需要什麼,不是嗎?”

“但是,我們並不愛彼此,這樣的家庭很可笑!”褚妙妙決定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免得以後感情和孩子全攪和在一起,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愛彼此?”畢雅夫按捺不住地低喝一聲,眉眼凌厲地瞪著她。“不然,你告訴我愛是什麼啊?”

“愛……愛是一種在乎。”她對自己的答案滿意地用力點頭。

“哈!”畢雅夫得意地一挑眉,扣緊她的句子反問道:“請問,還有誰比我們更在乎彼此嗎?”

“少來,你如果真有那麼在乎的話,那天就不會沒從麥當勞追出……”

“說到在乎,你和汪中明是怎麼回事?”畢雅夫打斷她的話,不客氣地問道。

“啥?”她一愣,沒想到他突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汪中明已經預約要當孩子的乾爹了。”

畢雅夫板著瞼,眼神又獰惡了起來。“太好了,連孩子的乾爹都找好了,我這個正牌的爸爸,卻被矇在鼓裡,完全不知情。”去他的汪中明,自己剛才還跟他擁抱個什麼勁啊!

“幹麼說得醋味濃濃,好像我們已經天長地久一百年了一樣?”褚妙妙用手戳著他的肩臂,用力的程度足以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來。“你要知道我們甚至沒有真正地談過一場戀愛,沒錯吧!”

“你以為我跟蹤你,捧著花到麥當勞找你,在你家留紙條給你,在上海時,每天要高敏君逼你打電話給我,那算什麼?那是一種追求,追求的過程也是戀愛的一部分,你懂不懂啊?!”畢雅夫快抓狂,嗓門愈來愈大,因為他的小貓突然聽不懂人話了。

“我還以為你那些舉動只是出於內疚。”她吶吶地說道。

“如果我只是內疚,我乾脆送筆大禮金,讓你一輩子衣食無虞,豈不更好?”

她看著他齜牙咧嘴,一副急得跳腳的模樣,突然間有了看好戲的心情。原來畢雅夫認真起來的樣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