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一點都沒用。拉佩替父親感到不值,人活成這樣,實在太辛苦了。

此時,拉佩隨意走動著。這裡也有些人年齡和他差不多,他卻沒興趣搭理,那裡面有不少人是郵政署裡面各級官員的孩子,剩下的也都是圍繞著他們打轉,拼命獻殷勤的小走狗。

於是拉佩遠遠地離開擁擠在一起的人群。

這裡其實也有一群人,他們三三兩兩地湊攏著閒聊。

對於這群人,拉佩一向都很羨慕,他們被稱作為新派,全都念過大學,屬於各個黨派的中堅。他們根本用不著卑躬屈膝,也用不著拼命去爭,因為他們背後的黨派會幫著他們去爭。

父親原本也想供拉佩上大學,可惜三年前母親大病一場,錢花了個精光,使得他不得不放棄學業去郵政署上班。

在這群人旁邊閒逛著,拉佩聽著這些人的交談。

身為精英階層,又身為社會先鋒,這些人談論的東西絕對高深,讓人聽不懂。拉佩轉了半天只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重新制憲,什麼保王黨、保守派,什麼等級會議,什麼國民會議,還有加稅、限制物價之類東西。不過有一點拉佩倒是弄明白了,這些人顯然對今天迎接的那位大人物很不滿。

拉佩對此毫不在意,這根本不關他什麼事。

突然,拉佩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滿頭捲髮,一臉雀斑,戴著鴨舌帽,穿著格子衫,裡面是皮背心,底下是肥大的毛呢褲子的少年。那個少年正在人群中走來走去。

拉佩不認得這個少年,但他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年和他不是同一類,他甚至已經猜到這小子的身份——扒手。

作為一個港口城市,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所以城裡的扒手也很多。拉佩送信的時候經常遇到這類人物,因為扒手和郵差一樣,也整天走街串巷。

拉佩正猶豫要不要告發,或者提醒那些高談闊論的同事一聲。小扒手居然朝著他走過來,走到他跟前的時候,這名小扒手笑嘻嘻地低聲說道:“你摸一摸上衣口袋。”

拉佩微微一愣。不過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緊接著臉色就變了。

拉佩的上衣口袋裡面有東西,應該是一條項鍊。拉佩絕對沒有項鍊,因為家裡根本沒錢買。但母親倒是有一根項鍊,那是她的嫁妝,以後要傳給妹妹的。

“這是好處費,你拿了之後就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小扒手輕聲說道。

這是封口費,更是一種警告。拉佩明白,如果他告發的話,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

拉佩心動了,母親的那條項鍊是父親攢了半年的工資買的,這條項鍊應該比母親那條更貴。再說,他也不是喜歡惹麻煩的人,如果告發的話,對方很可能反咬一口,就算警察不相信扒手的話,但那小子很可能會事後報復。

拉佩可不想被人捅上一刀。不過他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惜,一時半刻想不出來。

就在這時,遠處鼓樂管絃的聲音響了起來,大人物到了。

拉佩頓時忘記了剛才的煩惱,也忘記了那名小扒手。

大人物的到來和拉佩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來看熱鬧的,父親不在身邊倒也是一件好事。只見他沿著牆猛地一蹬,一隻手已經攀上牆頭,稍微一用力,整個人已經翻上去。

拉佩做這事很熟,有時候為了一封信必須繞一個街區,翻牆的話就近得多,會偷懶的郵差都擅長翻牆。

拉佩剛剛站穩,就看到對面的一堵牆上,那名小扒手早已坐在牆頭上閒蕩著兩條腿。這傢伙爬牆的本事比拉佩還厲害,居然還朝著他點頭致意。

拉佩當作沒看見,他的目光盯著廣場的方向。

只見一輛白色的敞篷馬車正緩緩而來,一隊騎兵在前面引導,馬車上坐著一名年輕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