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才收回手,朝她沉聲道:“朕現在不殺你,留你還有用,來人,把長樂公主和皇后押進鳳鑾宮軟禁起來,另外,再派五百侍衛看守鳳鑾宮,決不能讓今天的事再發生。”

皇帝說完,大手一揮,身後的人嘩地拾起武器退了出去,有的則在清理現場,拖那些死人,而南宮嫿,一顆顆眼淚落到地上,她痴痴的盯著地面,什麼也不說,眼裡的眼淚如海般洶湧,像金豆子一般落下。

皇后見狀,同樣撲到南宮嫿身邊開始哭泣,她將呆木若雞的南宮嫿抱在懷裡,一直不住的搖著南宮嫿的身子,“嫿兒,你別發呆啊,沒事的,祁翊不會有事的,他福大命大,一定會健康平安的。大燕帝的人已經將他救走,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收到他健康回家的訊息。”

南宮嫿則淡淡的流著眼淚,慢慢抬眸,有些痴痴的看向皇后,輕聲道:“母后,你沒有騙我,對不對?你說的是真的,對不對?”

“哈哈,你母后說的豈會是真的,祁世子如今已經中了安容華兩劍,一次是染有毒藥的金箭,一次是他自己的寶劍,都這樣了還不死,除非他是大羅神仙。南宮嫿,這一刻,你已經是寡婦了,別再肖想了。”這是羽落的聲音,羽落領著人,滿目得意的走了進來。

她這麼刺激,如果是平時的南宮嫿,早和她對說起來,可今天的南宮嫿,她只是幽幽的坐在冰涼的地上,眼睛看著手指尖的鮮血,一言不發的垂著眼眸,好像傻了一般。

那被祁翊推倒在地上的安容華此刻已經咬牙站了起來,她恨恨的盯著南宮嫿,朝她氣惱的道:“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誤殺祁翊?該死的是你,我明明要殺的也是你,你這個賤人,祁翊為什麼對你那麼好,他為什麼給你擋箭?”

南宮嫿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的垂著眸,這時候的安容華,以疑惑的看了南宮嫿一眼後,難受的捂著胸口,冷聲啐道:“說不出話來,估計是傻了,我們走!”

說完,她迅速轉身朝宮門處走了出去,羽落見沒有戲可看,反正南宮嫿已經這麼慘了,她有的是時間來奚落她,便跟著安容華走了出去,她還要找安容華質問被她推開的事。

等眾人走得差不多之後,南宮嫿突然抬眸,看向滿目淚痕的皇后,朝她淡淡的道:“母后,我困了,好想休息,你和我進去休息好不好?”

她自己就是大夫,她知道,祁翊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要在路上奔波,且不說能不能逃脫皇上的追擊,就算他能逃脫,身上的血跡已經流乾,遲早都是死路一條,她只恨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早早的除掉安容華,留她下來殘害她們。

要不是為了她,祁翊也不會連受兩次重創,此刻的她,嘴唇顫抖,任由皇后慢慢的扶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映著皎月的高高宮牆後,這才木然的朝大殿走去。

皇后看著已經崩潰的女兒,恨得十指握成拳頭,她恨死了皇帝,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們母女,看著南宮嫿難受的樣子,她忙把她扶到內室的大床上,讓南宮嫿平躺在床上,溫柔的撫摸著女兒蒼白的嘴唇,“嫿兒,你別難過,醒醒啊,要是你太傷心,會傷害你肚中胎兒的。為了祁翊,為了你們愛情的結晶,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保留住這個後代。”

南宮嫿則木然的抬眸,痴痴的看了皇后一眼,臉頰上滑下一行熱淚,朝皇后輕聲道:“母后,你出去一會兒,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皇后不敢離開南宮嫿,可又不想打擾她,只好慢慢的退了出去,一直守在外殿裡面,邊上的玉萼已經是紅著眼眶慢慢退了出去。

等眾人都退出去之後,南宮嫿斜靠在床前,抬眸看向窗外,只見那窗外的月光十分的皎潔,灑了一束進內殿裡,那束光明亮而璀璨,看到那光,她就好像看到祁翊在朝她招手,眼淚又嘩的一聲流了下來。

此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