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人抽乾,她的思緒一直停在她緊緊抱住祁翊不讓他離開,他卻被人搶走的那一幕,想到這裡,她難過得咬住面前的被子,任由淚水流下,痛苦的宣洩心中的憤恨,嚶嚶哭泣起來。

腦海中一直是祁翊血流成河的場面,她想起他說的那首詩。雲階不知處,月輝照伊人,伊人曾何在,獨留愁夢中,此刻,她的他,是真的留在她的愁夢中。

這一晚,南宮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又怎麼醒來的,一整晚她都在哭,把被子哭溼得厲害,到早晨的第一束光射進大殿中時,她這才微弱的睜開眼睛,此時她的眼睫毛上仍有淚水,她慢慢的看著窗外的白光,無聲無息的走下床。

這時候,聽到聲音的玉萼趕緊走了進來,在外頭休息的皇后也迅速進來,一看到南宮嫿默然的起身,皇后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流,她忙過去拉住南宮嫿,將她扶到外邊,溫柔的道:“嫿兒,你別擔心,聽周東海說,昨晚皇上並沒有抓到燕太子,燕太子的人已經逃往燕國方向,只要沒被抓住,就是好事。”

南宮嫿聽完後,淡淡垂下眸,看著滿桌的早膳,她朝皇后搖了搖頭,“娘,我不想吃。”

皇后一聽到這句孃的稱呼,心中立即溢起陣陣感動,這是不是表示,嫿兒是真的接受她了,她肯叫她娘,聽得她好窩心,這一聲娘,她等了很久。

皇后緊緊的將南宮嫿抱在懷裡,玉手摩梭著她的秀髮,看到她這麼小的身板卻要承受那麼重的壓力,便輕聲道:“孩子,別怕,無論如何,娘都陪在你的身邊,來,先吃點東西,你不吃,肚裡的寶寶也要吃。要是祁翊知道你這樣虐待自己,他一定會生氣的。”

聽到祁翊二字,南宮嫿心裡又猛地疼了一下,好像心中隨時懸掛著一柄刀子,在提到祁翊二字時,那刀子就捅她的心窩一下,她仍舊淡淡的搖頭,起身朝大門口走去,“我真的吃不下,你們吃吧。”

說完,她已經走出大殿,來到昨晚發生廝殺的院子中,此時的院子已經被清理乾淨,只是仍舊有濃濃的血腥味,她看到滿園的梅花因為昨晚的打殺而變得凋零起來,許多梅花上邊都染得有鮮血,鮮血已經乾枯,把那原本豔紅的梅花染得有些詭異。

這時,皇后和玉萼已經迅速跟了出來,兩人都緊守不離的站在南宮嫿身後,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皇后看著滿園的殘枝敗葉,嘆了口氣道:“希望祁世子能平安康健,希望這一切可以早點結束。”

南宮嫿在仔細看了眼這些紅梅之後,突然看向皇后和玉萼,眼眸陡地變得深冷起來,朝兩人沉聲道:“母后,玉萼,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們幫忙。”

“什麼事?孩子,只要是你的事,母后都會幫你,母后就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皇后看到南宮嫿終於有了鬥志,似乎不像之前那樣陰鬱,眼裡立即閃過一絲欣喜。

南宮嫿冷冷沉了沉眸,抬眸看向遠遠的宮牆處,想起昨晚安容華和羽落的狠,祁翊的傷,她怎能不為他報仇?

想到這裡,她豔紅的唇冰冷的勾起,一字一頓的道:“我要你們替我除掉安容華和羽落,記住,不要一次弄死她們,要她們慢慢的死去,我要她們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完,她掏出袖口中的一隻白瓷瓶,這是祁翊以前交給她的,之前她沒有用,是因為她還有一絲惻隱之心,可如今,敵人不仁,就別怪她不義,她要將祁翊和她受的苦,十倍百倍的從這兩個賤人身上討回來。

七日後

燕國皇宮

燕國皇宮依舊像之前那麼富麗堂皇,只是它的長樂宮,卻是一陣蕭瑟的味道,大燕帝一直在長樂宮的外殿來回踱步,朱赤煉和蓮香郡主兩人也焦急的守在邊上,一群太醫黑壓壓的跪在地上,一個個前前後後的都往內殿跑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