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再給她找不痛快,便沒太在意。

張蘭芝現在也被折騰得頭痛。

家裡鬧鬼的事兒到傳不出去,他治家甚嚴,可懷疑有人裝神弄鬼吧,又一時間找不出證據,就是派人守著正院,居然還是會有莫名其妙的動靜,腳步聲,白色的影子出沒。

事實上,很快張蘭芝就顧不得這些,他家愛妾,現在的二夫人病得越來越嚴重,夜夜噩夢,時不時要啼哭一番,完全沒有胃口,都有兩日水米未進。

許薇姝親眼看著張蘭芝一個老頭子,就和熱戀中的小年輕一樣,急得滿頭大汗,四處去尋名醫,江南各地的神醫,名醫,都給他抓來,連方容這邊的御醫也被他求去。

醫生們來來去去,方子也不是沒用,但二夫人的身體還是時好時壞,前日才好一些,第二日就又虛弱下去。

許薇姝暗地裡不由咋舌,人才真多,就說治病,她是醫生,她心裡有數,治好一個人不難,治不好也不難,但像現在這般,把握一個度,讓病人半死不活,還讓別的醫生都看不出問題,或者看出問題居然不敢跟江南巡撫張蘭芝說,那就太不容易了。

連她去給那位夫人看診,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一口氣憋在心裡,多少有點兒難受。

她現在卻盼著張家的丹書鐵劵早點兒丟了了事,也省得家裡的女人多受幾日的罪。

張蘭芝愁到甚至自己都去求神拜佛,還親自給愛妾抄寫經文,供奉在家裡。

這日,難得豔陽高照,方容也沒辦差,許薇姝就邀他一起吃茶,張蘭芝也作陪。

主人家有點兒心不在焉,許薇姝和方容也就不多打擾,很隨意地說些閒話。

“姝娘這一趟的行禮又要加重了。”

“沒辦法,好不容易出京,回去總要給朋友帶點兒禮物。”許薇姝笑著掰手指數了一遍不能落下的那些人,“離京之前,白雲觀裡幾個小道士還說,讓我看看江南這邊有沒有鄭隱藏書,還有,他們收集的三洞經書也不大全,還叮囑我注意呢。”

方容頓時失笑:“我都差點兒忘記,姝娘還是蒼月法師的忘年交。和白雲觀關係密切的很,我一直想知道,難道這世間真有鬼怪不成?”

許薇姝挑挑眉。也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反問道:“你希望有還是沒有?”

方容一怔,沉默半晌才嘆息一聲:“我終究還是希望鬼神有靈,人死之後,尚有歸宿,若真如此。或許我還有見到亡者的機會。”

一時間,氣氛就顯得有幾分凝重。

他們兩個自顧自聊天,誰也沒注意張蘭芝。注意了也假裝沒看見他一瞬間複雜 臉色。

許薇姝輕聲而笑:“我早年時常和蒼月法師閒聊,看他幾十年來遇見的事情,到可以確定人有生死輪迴,鬼神也確實存在。我就遇見過好幾次和鬼神有關的事件。真讓人不信也難。”

“不過,異類存於世,總和活人接觸,卻是禍端,輕則使得活人模糊了生死界限,大病一場,重則就被無意間引誘了過去,你還記不記得曹家的三姑娘。落水之後,昏迷不醒。昏了有一年多,請了蒼冥法師招魂,這才甦醒,這還算號,宮裡那位喬姑姑,據聞也是受到鬼神驚擾,落了井,救回來昏迷了一個多月就睡了過去,真是慘不忍睹,當年幾個法師就拿這個嚇唬我,讓我不要太好奇,主動去模糊生死界限,召喚鬼神。”

張蘭芝聽了半天,忽然問道:“許書官,張某向來對這些不大關注,不知我們江南一地,有沒有得道的真人在?”

許薇姝失笑:“大人怎麼想起問這個?江南山水秀麗,本是隱居的好地方,高人當然有,就像你們陽州,不就有一位名滿天下的道家真修,俗家名字是邱正陽,在本地不是很有名氣?上個月還被請去做過道場,祛除邪魅,救活了一對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