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就嘆了口氣:“是啊。睡得太久!”

兩個宮人給萬歲爺染完了頭髮,萬寶泉又親自伺候著給他淨面,折騰完。舒舒服服地又躺回床上去,捂上棉被,閉上眼。

萬寶泉還當陛下睡了,就使了個眼色,令那些宮人們都退下,自從皇帝醒來,睡眠是越發不好。屋裡伺候的人,連呼吸聲大了,都能驚擾到他。

卻不曾想。他剛退到門口,便聽皇帝忽然出聲:“要義王進來吧。”

“是。”

萬寶泉低聲應了,就去傳旨。

忠王和義王兩個,現在都在外面求見。冒著寒風戳在那兒。已經站了足足兩日。

一離開寢室的門,萬寶泉就想,萬歲先見義王,怕是心裡信義王多些。

別人不知道,他這個天子身邊的奴才卻知道,陛下病倒,忠王雖沒有明著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卻私下裡逼迫紫宸殿的女官和宦官們。要他們取陛下的印信。

忠王的話到不錯,他向來有監國之責。皇帝病重,總要有人代行朝政,沒有印信卻有諸多不便。

但無論如何,他這種行為著實太敏感,不是他身為人子該做的,還有義王,義王本在西北,卻能第一時間聽到訊息返回京城,還和忠王撕破臉鬧起來,皇帝恐怕也一樣不高興。

當時忠王命人以皇命為藉口,宣義王進宮,又軟禁了他,他想辦法逃走,到是正常選擇,但他竟然能從宮裡逃出去,在宮裡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手,離宮後,又有禁軍和各地軍隊的將領支援,一下子,這些都暴露,也不知道陛下會怎麼想?

萬寶泉嘆了口氣。

他那位陛下應該明白的,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那些皇子們年紀都老大不小了,像太子和忠王的兒子,都到了當爹的年紀,難道還真能指望他們什麼都不想,也不做?

吐出口氣,萬寶泉進了偏廳,就見忠王和義王的氣色都不怎麼好,大概比皇帝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這幾乎算是撕破了臉皮,連臉面功夫都懶得做,估計再做也沒用。

“義王殿下,萬歲請您進去。”

忠王手一顫,臉色大變。

義王的臉色也變了變,站起身,跟著萬寶泉進了寢宮的門,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下。

“父皇,孩兒知錯!”

說著,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

皇帝到笑起來,笑得咳嗽了聲,萬寶泉連忙給他端茶潤喉。

“孝兒,你到是自覺,那你說說,哪裡做錯了?”

“兒臣不該擅離職守,扔下西北防務。”義王這話,鏗鏘有力,只說這一句。

皇帝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看他,看到他臉上坦蕩的神態,看著他雖然低著頭,做出一副臣服的樣子,其實腰背卻是硬邦邦的,不肯真正彎腰。

本來,他還有些話要說,這會兒卻一下子沒了說話的興致。

皇帝的位置高高在上,手掌生殺予奪的大權,當官的在任上的事情,都不會願意讓皇帝知道,大家都喜歡糊弄皇帝,也慣於糊弄皇帝,他當皇帝當得時間久了,也就不太在意這個,可自己這個兒子,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京城現在到處是傳言,都在傳,方容和延國有勾結,他這個兒子也表現得義憤填膺。

但皇帝自己有自己的探子,已經探聽清楚,這訊息是他放出去,他可能都沒多想,只是很隨意就這麼做了,且並沒有當回事兒。

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好一會兒,才道:“罷了,你先下去。”

義王也沒多說什麼,默默退下。

好半晌,皇帝忽然道:“你說,老三和老四,哪個更好些。”忠王排行第三,義王排行第四。

他這話,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