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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他很快地“掃”了鐵手一眼,往下的話自然都不必說下去了:既然洪水肆威,連鐵手也守不住了,那些殺手的屍首自然也撈不著了。
然而他卻自長襟裡掏出了長形的事物,向陳風道:“我卻在那兒遇上了一個人。”陳風知道他這身邊兩個共事的手下:何孤單精明,對不明白的東西素喜詳加詰問,做事比較審慎,因而行動較少,也較慢。
“快腿老烏”則不然。他話說得很少,但行動快,行事決絕,這一帶發生了命案,縣衙才得到通知,通常“旋風老烏”已把兇手都給抓回來了。
不過,有時,難免也有抓錯了人的事情發生。
可是,這對“脫尾虎”何孤單而言,卻是絕無可能的事。他很少下判決,一旦判定,甚少出錯,;他絕少抓人,一旦追輯,罕有失手,也無冤枉人之事例。
也許,聰明的人都是比較懶(或是比較懂得偷懶)之故吧,何孤單比較精明,所以曉得什麼要幹、什麼事可以不幹的,但老烏卻啥事都背上身,而且發了狠的幹,這使得他在衙裡和六扇門中地位十分穩固,甚得人擁護。
而今,老烏既說他“遇上了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就定必是十分重要;無關宏旨、無關痛癢的事,老烏是絕不沾口的。
所以陳風問:“什麼人?”
老烏說:“馬龍。”
陳風一震:“‘風林火山’馬龍!?”
老烏道:“是他。”
陳風仍說:“你在殺手澗上碰到他……”
老烏道:“是在一文溪的鱷嘴巖邊。”
陳風訝道:“他是‘一線王’查叫天的左右手,也是他的智囊,他怎麼會在那裡?”
老烏道:“我不知道。可是他卻遞給我一封信。”
他揚了揚手上的信。
陳風奇道:“信?”
老烏道:“馬龍說,這信是‘叫天王’要我轉交給鐵二爺的,他算定鐵捕頭就在抱石寺。”
陳風轉首望向鐵手,眼裡滿是迷惑。
鐵手伸手接過了信,只見信封上寫了幾個蒼勁有力直欲破空飛去破紙而出破掌而入的大字:
“鐵遊夏兄臺鑑:叫天頓首”
他看了這幾個字,忽覺胸口一悶,宛似吃了幾拳,然而這信上紙上都是沒有劇毒的。那字形墨跡如龍飛鳳舞,直似拳打腳踢,每一記鐵劃銀鉤,竟然都具傷人威力。
鐵手微吸了一口氣,展讀來札,卻見上面只寫瞭如下字:
“鐵大人足下:久仰盛名,心儀已久,惜未有謀面之機,誠可憾也。唯足下涉及一宗喪德敗行血案之中,為保閣下清譽,請速來不文山加落梯一敘。叫天頓首。“鐵手看罷,一笑,見陳風滿是狐疑,便也叫他和何孤單看了。
兩人一看,一譁然,一不以為然。
“什麼話?他在這兒做了案,卻反咬一口,說鐵爺涉案,這是什麼意思!”
“這叫惡人先告狀,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鐵二哥別去,一去,他們人多,就有他們說的沒你說的了。”
鐵手聽了,雙眉一沉:“我不去?”
何孤單氣忿的道:“我早看他那一夥人不順眼,作威作福,無法無天,不但不像話,簡直不像人!這兒證據確鑿,有查叫天上身甩不了的命案,要見你,咱先叫他先來這兒走一趟。”
陳風則道:“我看他們獨把你給請去,不是好路。就算不把他反叫過來這兒給咱們說明一下,也大可安排在衙裡相見,鐵兄可免落單勢孤。”
鐵手卻發現老烏似有話要說,就忽爾問他:“你呢?”
老烏道:“去。”
陳風眉心又結起了懸刀紋。
鐵手問:“為什麼?”
老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