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何在,以老夫看來,要麼便是衝著‘神拳門’去的,要麼便是來騙你的‘流星拳譜’!”頓了一頓,搖頭嘆道:“那天她定是乘你離家之際,將拳譜偷偷的抄錄一遍,因此你才渾然不覺。”

江浪又是一驚,腦海中驀然閃現鮑小曇溫柔婉孌的笑容,一陣熱血上湧,連連搖頭,大聲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娘子小曇,小曇不會是這種人。她若真想要流星拳譜,只管拿走便是,何必再抄錄一遍?鄧總鏢頭,你別胡說?”

鄧通達臉上掠過一絲驚異之色,顯然沒料到江浪竟這般維護新婚妻子,冷笑一聲,道:“我也只是據實推測。否則你娘子為何會看上了你?江浪兄弟,旁的不說,在我青龍鏢局之中,你的功夫能排到第幾位?”

江浪一呆,想了一想,面有慚色,訕訕的道:“除了總鏢頭、周夫人和段副鏢頭外,其餘八位鏢師各有一身獨門絕技,江浪只能算恭陪末座!”

鄧通達點點頭,又道:“你的流星拳法根基紮實,也很嫻熟,但你能否打得過元亮和錢通二人?”

青龍鏢局的人都知道,元亮練的是“通臂拳”,錢通練的是“推雲手”。

江浪搖了搖頭,道:“我打不贏元大哥和錢大哥!”

鄧通達道:“你和元、錢二位兄弟年紀相仿,功夫也在伯仲之間。若是論及出身和家世,卻又如何?”

江浪自然知道,元亮家中開設著宿遷城名頭最響的布莊,錢通家則是洪澤湖一帶最大的魚販頭兒。

而自己,只是一個家徒四壁、無權無勢的山野村夫罷了。

因此他只能搖頭。

鄧通達又瞪眼直視著江浪,道:“你的外貌好像也比不上元亮和錢通兄弟吧?”

江浪臉一紅,低下了頭,作聲不得。

江浪的樣子不醜,但也不俊,不黑,但也不白,不高,但也不矮,不胖,但也不瘦。

其實他便是往人群中一站,立時便“泯然眾人矣”。非但貌不驚人,抑且甚至還有些面目可憎,言語無味。

鄧通達伸手在桌上一拍,道:“照啊!既然如此,如果你是一個美貌姑娘,你會不會想委身嫁給一個出身貧賤、碌碌無為、相貌平平的鄉下佬兒?”

江浪紅著臉搖了搖頭,茫然無措,忽然間覺得無地自容。自己憑什麼生受鮑小曇那般千嬌百媚、如花似玉的妻子?

我不配!

霎時之間,江浪的胸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滾滾來去,只有三個字“我不配”!

鄧通達見他胸口起伏不定,臉上一忽兒紅,一忽兒白,怔忡不安,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也想到了,你和那位據說‘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並不般配。人家為什麼無端端的會委身給你?”

他也不顧江浪臉上掛不掛得住,直言不諱的道:“江浪,你要頭腦清醒,你是被那姓鮑的父女給騙啦!而且,他們早已逃之夭夭,不會再回來啦!”

江浪胸中又是一股熱血上衝,握緊拳頭,忽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再見小曇一面。我要當面問她一句,為什麼這樣待我?”

鄧通達勸了半晌,江浪堅持定要尋找鮑氏父女,懇求總鏢頭答應放自己離開鏢局。

鄧通達見江浪去意已決,搖了搖頭,略一沉思,道:“江兄弟,你身上可有新娘子的物事?”

江浪一怔,伸手掏出一幅碧綠的鴛鴦錦帕,道:“這是小曇……我娘子的手帕。”鮑小曇消失之後,江浪在家中所尋到的唯一屬於她的物事,便是這塊錦帕。

在他心目中,這是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鄧通達接過錦帕,一股淡淡幽香立時傳入鼻中,走到窗前,朝著陽光細細端詳,那錦帕甚是軟滑,沉甸甸的,顯是上等織錦的質地,再一細看,見帕子中間雖是鴛鴦戲水,四角上卻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