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掠開她溼潤的眼簾。

“你曾經令朕無比的心安,也曾令朕心痛,如今……你令朕心傷。”

“陛下……”

雲澈按著凌子悅的肩膀,他的雙眼目光磅礴卻又痛到彷彿山河崩裂。

當凌子悅肩上的重量卸去,雲澈拿起酒樽,仰起頭來一飲而盡。

凌子悅靜坐於對面,看著雲澈一杯接著一杯,直到一壺酒見了底。

“再拿酒來!”雲澈高喊,凌子悅卻未出言阻止。

又是兩、三壺酒入腹,雲澈失笑道:“為什麼越是飲……反倒越是清醒?”

“向來都是就不醉人,人自醉。陛下心中憂鬱,自然無法入醉。”

“……朕累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窗沿上的竹片被風吹的噼啪響。

“陛下若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凌子悅起身,來到雲澈身邊。

雲澈閉上眼睛,緩緩側身倒下,枕在凌子悅身上。他睡的很沉,眉心始終不得鬆開。

凌子悅伸手輕輕覆上他的側臉。

她會傾盡一切來保護他。

第二日的午後,洛照江興沖沖來到洛太后宮中。

“姐姐!姐姐!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啊!”

“什麼事!看你樂成這個模樣!”洛太后好笑地拍了拍案几,示意洛照江坐下。

“姐姐,陛下答應了!陛下答應了啊!”

“答應什麼?”洛太后柳眉輕蹙,她這個弟弟啊,怎麼永遠都不知分寸。

“自然是與雲羽年的婚事啦!而且陛下還說越快越好啊!”

“越快越好?你真沒聽錯?”洛太后喜上眉梢,她一直拿這個兒子沒轍,特別是一提起雲羽年的事他必然生氣。

“唉……陛下也算終於想通了。一個皇后的位置,給誰不是給?以後他若有喜愛的女子,再納入宮中便可。”

“弟弟,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寧陽郡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洛太后搖了搖頭,“也罷也罷,只要她能為陛下開枝散葉延綿皇室血脈便可。只是……陛下怎麼突然想通了?”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多士子被罷官,陛下還能感覺不到鎮國公主的壓力?現在啊就是把雲羽年娶進來討鎮國公主的歡心要緊啊!”

“那是,那是!我得趕緊去與寧陽郡主商量商量,這婚禮定在什麼時候最好。”

“是啊,姐姐得儘快,可別等得陛下又轉了心思。”

“姐姐知道。不過本宮看容少均這個丞相之位怕是坐不穩了,姐姐倒覺得你挺合適的,要不姐姐去和鎮國公主說說?”

洛照江看了看左右,才壓低嗓音道:“曾經弟弟覺得這丞相之位非我洛照江莫屬。但我府中的門客對我說了些話,我覺得有理。容少均資歷比我久,在朝中聲望也比我高,若是我踩在他的頭上做了丞相,只怕不服的人不會少。弟弟這丞相之位只怕坐不舒服啊!而且陛下若再有什麼舉措不合鎮國公主的心意,首先拿來開刀的就是丞相!”

“所以呢?你就白白將這丞相之位拱手相讓?”

“當然不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弟弟思來想去,這丞相之位還是容少均繼續坐著好了,也算為陛下做個人情!弟弟倒是覺得太尉這個位置挺合適的!”

“你想的也確實周到”

58未盡之夢

當天;寧陽郡主得知雲澈答應了婚事驚喜得一整晚睡不著覺;當夜就與洛太后商議好了大婚的日子,定在兩個月之後的黃道吉日。

而云澈也在第二天向鎮國公主請安的時候;親自稟報了此事。原本還對雲澈不冷不熱的鎮國公主忽然就熱絡了起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