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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的蠢蛋了嗎?戴眼鏡那個。”
“那個?凡生,他一無是處,狗屁不如,你何需掛心?”
“你說得對。他是個變態。是個性無能。是個沒種的傢伙,”凡生說,他覺得茱莉在身邊使他遠離了挫敗,因為真正的勝利,唯一算數的,是在這些不近女色的怪異昆蟲學家之列中火速勾上一個女人。
“狗屁,狗屁,狗屁不如,我說真的,”茱莉重複說。
“你說得對,”凡生說:“如果我還掛心著他,我也會變得和他一樣白痴。”此時在吧檯前,眾目睽睽之下,他吻了她。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他們走到花園中,散步,又停下擁吻。他們看見草地上的涼椅便坐下。遠處傳來河水呢喃。他們心蕩神馳,不知道受了什麼吸引;我卻知道:他們聽見的是T夫人的河水聲,那愛情之夜的河水聲;從時間之井中,那享樂的世紀給凡生一個秘密的致意。
他呢,如同感知到了一般:“從前,在這些城堡中,是狂亂無度的。十八世紀的薩德,你知道。薩德侯爵。《貴婦人客廳中的哲學》(La ;PhilOSOpie ;dans ;ieboudoir),你知道這本書嗎?”
“不知道。”
“你一定得看。我可以借你。那是狂歡之際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談。”
“好。”她說。
“四個人都赤裸著,正在交歡,一起。”
“噢”
“你會喜歡,對不對?”
“我不知道。”她說。但這句“我不知道”並不是一個拒絕,而是一個足為楷模的謙遜,令人感動的真誠。
拔取一根刺並非如此簡單。我們可以控制傷痛,壓抑它,假裝不再想,但是這種假裝是一個努力。凡生如此熱切地談到薩德和狂歡,並非真想帶壞茱莉,而是想努力忘記三件式西裝高雅男人重創他的傷。
“一定會的,”他說:“你知道得很清楚,”他擁著她吻著她。“你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那樣的。”他想列舉出這本名叫《貴婦人客廳中的哲學》的古怪書裡他記得的幾個句子、幾個情況。
之後他們起身,繼續散步。一輪明月從樹葉縫中浮出。凡生凝視著茱莉,突然,他神魂顛倒:明亮的光芒授與這年輕女子仙女般的美麗,讓他吃驚的美麗,他一開始在她身上沒察覺的美麗,優雅、纖細、清純、無法接近的美麗。突然,他不知為什麼,想像著她的屁眼。突然地,出乎意料地,這個影像就在那兒,他擺脫不了。
啊,解放的屁眼!因為它,三件式西裝高雅男士的身影(終於,終於!)完全消逝了。好幾杯威士忌都未達成的功簇,一個屁眼在一秒鐘之內便完成了!凡生擁著茱莉,吻著她,輕撫她的胸部,凝視著她仙女職纖細的美麗,此時,他不斷地想著她的屁眼。他真想告訴她:“我輕撫著你的胸部,但我只想著你的屁眼。”但他不行,話說不出口。他愈想著她的屁眼,茱莉就愈顯得潔白、透明、神聖,以至於根本不可能把這句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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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薇拉睡著,而我站在大開的窗戶前,望著兩個人在月夜下的城堡花園中散步。
突然我聽見我拉呼吸加速,轉頭望向床邊,我以為她立即要尖叫起來。我從未看過她做這種惡夢!這城堡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叫醒她,她看著我,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驚怖。她向我敘述,急促地,如若置身一場高燒之中:'我在這個旅館中一條很長的走廊上。忽然,遠處,一個男人出現了並且朝我跑來。到我面前十幾公尺處時,他開始尖叫。你能想像嗎,他說的是捷克語!一些毫無意義的句子:'米基耶維滋不是捷克人!米基耶維滋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