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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判斷了一下,就向有可能是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維伊十分鐘後出來時,林子梵已在大堂裡東張西望了。 維伊一眼就看到了他,透過空間和時間的迷霧,她看到了他的骨感而清癯的禿頭、頎長俊逸的身材以及整潔、入時並且前衛的衣著,即使在眾多“妖魔鬼怪”成群連片的地方,他也依然出類拔萃。 林子梵這時也看到了維伊,他望著她從裡邊的洗手間方向款款地嫋嫋娜娜地移著不慌不忙的閒步,向他搖擺著手走來。 林子梵迎上去。 走到近處,他看到維伊比上一次靚麗了許多,不僅是衣著打扮,就連五官芳容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嘴唇更加豐厚飽滿了,晶亮閃爍的潤紅色如同被豐足的油汁爆炒過的剛剛出鍋的糖醋里脊,散發著馨香;眉骨與眼窩之間凸凹立體、錯落有致,眼睛彷彿掉在了深谷裡;脖頸也發生了強烈變化,白蠟燭一般纖長溼潤;整個體態從肩骨到腰腹再到小腿腳踝,一波三浪、行雲流水、渾然天成;還有…… 林子梵一時弄不清維伊是哪裡變了,反正是變了。 他禮貌地移開一點直視她的目光,想,這女人真是魔術一般奇妙得千變萬化。 大堂裡湧滿的人已漸漸流動稀疏,開始入場了。 他們順著人流,往入口處移動。 林子梵護佑在維伊的左側,用右手橫攔在她的腰背後邊,以擋住前湧失控的人流。同時,他的手臂又禮貌地與維伊的腰身保持著大約十公分距離。 他一邊往裡邊移動,一邊默想,我這是怎麼了,從來沒有如此紳士過。 按照節目單上的安排,那位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通感大師的表演,是在最後一曲《黃河大合唱》的演唱中才出現。這令人有些掃興的安排,卻使林子梵和維伊意外地高興了一下,他們心領神會地對望一眼。 不言而喻,他們都想趁正式表演之前先說說話。 演出開始了,樂隊先是奏響柏遼茲的《羅馬狂歡節》作為序曲,然後演奏了何佔豪的《梁山伯與祝英臺》。 林子梵今天不知是由於維伊坐在他身邊的緣故,還是這一次的交響樂團的表演與以往有什麼不同,他莫名其妙地平生第一次被交響樂的高貴震懾住了,在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先生出現之前,他已經意想不到地陷入了難以抑制的激動之中。 《梁山伯與祝英臺》無論是電影還是小提琴協奏曲,他以前都是看過、聽過很多遍的,但沒有一次令他如此這般投入感動。那高高低低、參差錯落、迴腸百轉、悱惻纏綿、揪心扯肺的旋律,使得林子梵幾乎要為古典主義落淚。 他第一次覺察到《梁山伯與祝英臺》這部電影在藝術形式上的具象與寫實,是多麼糟糕地侷限藝術本身的意韻和人們的想像。 他望著臺上一律身著黑衣的藝術家們的演奏,情不自禁地陷入了自己的情感中。 什麼叫心碎!什麼叫磅礴!什麼叫玄妙翩躚!什麼叫肝膽牽纏!別說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大師要在音樂中畫畫了,就是連他林子梵也滿腦子飛舞著詩句,曼妙的語詞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隨著音符的飄逸而在他眼前浮動。 他忽然又少年一般地兒女情長起來,所有的浪漫故事都從樂聲裡“顯影”出來。 林子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要維伊一出現在身邊,他就總會無能為力地變成一個少年。    
時間不逝,圓圈不圓(11)
林子梵低下頭,用餘光瞥見維伊那顯然也是由於激動而略顯起伏的胸|乳、小腹以及大腿。 這時候,他的耳朵與眼睛分別同時進行著兩重活動:他的耳朵交給了音樂,他的眼睛交給了維伊的身體。 音樂與維伊交相呼應,又帶來一些綜合的感覺:小提琴在他的心絃上顫,黑管在他的血液裡流,鼓聲沉悶地擂擊著他的骨頭,沙槌喑啞地摩挲著他的肌膚,豎琴在他的肋骨縫隙爬動,快板敲擊在他的腳底上,琵琶蹦碎得如同一盤豆,顆顆落在他的牙齒上,大鈸重重砸在他的肺葉上無法喘息…… 林子梵醉然地半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