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他的手一點點向維伊的大腿摸索過去。 林子梵的手指向著維伊的大腿延伸的過程十分漫長,彷彿是二萬五千里長徵,需要爬雪山,過草地,敵進我退、敵追我跑、敵駐我擾、敵退我追的迂迴繁複的戰術。他想像不出另外一種男人,是如何一步就洞穿了一個女人一生的歷史的。 他的手指緩慢而緊張地向著維伊的大腿挺進。 可是,維伊的手指似乎已經在那兒等待很久了。因為,當林子梵遲疑的指尖剛一觸到她,他們的十根指頭立刻就緊緊纏連到一起。 他們都沒有側過頭互相凝視,而是眼睛直直地望著舞臺,那個年輕的指揮似乎也在《梁祝》的樂聲裡動了情,他摘掉了眼鏡,兩顆閃亮的淚珠掛在他的臉頰上。 林子梵望著那也許是表演式的聖潔的淚珠,想的卻是他在舞臺之下、床笫之上,如何幹他的女人的Se情的畫面。 他這樣想的時候,也在矛盾地慚愧自己的汙濁與庸俗。 林子梵的手指情難自禁地脫開維伊酥軟的手臂,挺進般地觸到了她的私|處。 他興奮地感覺到,那個地方也如同她的手臂一樣,溫暖而溼潤地在《梁祝》的樂聲中敞開著,等待神聖之後的什麼降臨…… 林子梵的呼吸急促起來,一股溫泉從他的喉嚨穿越胸膛向身下游動,腰胯處那條已經缺氧許久的魚兒,很快就被他在豐沛的觸覺中產生的氧氣啟用了…… 當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先生隨著《黃河大合唱》登上舞臺在巨型畫布上揮彩塗色的時候,林子梵和維伊才從音樂裡的愛情故事中努力轉換“場景”。 以前,雖然他們對於冼星海音樂中的階級仇、民族恨,不像對何佔豪的浪漫主義愛情那麼容易溝通,是此時,他們覺得《黃河大合唱》這個嚴峻的時刻應該努力投入肅穆的民族主義精神,再不能拉拉扯扯纏纏綿綿。 但是,不知為什麼,他們沒能一下子振作起來,肅穆起來,更沒能嚴峻起來。 林子梵竊竊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身邊的年輕人大多與他們一樣,渾身缺乏應有的莊重與同仇敵愾之情,一派懶懶散散綿軟無力的和平年代的休閒景觀。這是多麼的不應該啊! 他又望及遠處,只有幾位戴眼鏡的中老年人昂首挺胸,眼中溢著憤恨的水花。 林子梵收回目光,慚愧自己怎麼沒有生出強烈的民族仇恨。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日本鬼子殘殺中國人的情景,但他看過《南京大屠殺》電影,他記得當時自己義憤填膺地衝出電影院大門時,正好遇見一小列舉著小旗子的日本觀光旅遊團,滿嘴“以媽斯以媽斯”地從他面前走過,他當時衝動得真想上去衝著隊伍中個頭最壯的那個日本男人揍上狠命的一拳。 這會兒,他不知是自己有了問題,還是冼星海的藝術形式有問題,他沒有那種情緒。林子梵覺得自己一向是很容易被點燃的。 於是,他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的畫布上。他發現畫家的風格與剛才半遮半掩、含蓄憂鬱的《梁祝》迥然相異。只見他豪放地把大朵大朵的顏色甩在畫布上,不是塗抹,而是真正地甩,色彩在聲音中全都“活”了,一點點一片片“活”到畫布上去,植物一樣旺旺地勃勃地生長。 那麼高階的冷底色上邊,忽然就綻開了暖暖的暗紅色花朵。 林子梵一邊望著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大動作地揮墨潑色,一邊傾聽著《黃河大合唱》裡邊的歌詞。 “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 “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 “我問你,在家裡,種地還是做生意?” “拿鋤頭,種田地,種的高粱和小米。” “為什麼,到這裡,河邊流浪多苦悽。” …… “張老三,莫傷悲,我的命運不如你。” “為什麼,王老七,你的家鄉在哪裡?” …… “這麼說,我和你,都是有家不能回…… 仇和恨,在心裡,奔騰好比黃河水…… 為國家,當兵去,太行山上打游擊, 從今後,我和你,一同打回老家去!” 這時,維伊笑了起來,那笑聲含有一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