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剛才他就是用這隻手,拿著剪刀把臍帶剪斷了,那麼利落的一下,過後回想卻衝擊力十足,讓他難以平靜。

那跟香菸懸在半空中,菸灰積了長長了一截,最終無聲跌落。紀北琛顯然還沒有緩過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默默地把它摁在菸灰缸裡,只拿著銀灰色的打火機把玩著。

餘修遠拍了拍他的肩,並沒有說話。

紀家和葉家的人陸陸續續地來了醫院,那寬敞的病房被擠得水洩不通的。葉思語中途出了點狀況,但最後還是順產的。岑曼得知她們母女平安,於是很聽話地跟著餘修遠一起離開。

回家的路上,岑曼還在惦記那個可愛的小姑娘,雙手合在胸前,由衷地感慨:“那小女孩真的好可愛!”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正專心開車,岑曼聽不見他的回應,於是就問:“你覺不覺得呀?”

三兩秒後,餘修遠才回答:“就那樣吧。”

這個答案讓岑曼不滿,她撇了撇嘴:“沒愛心!”

對於孩子,餘修遠確實沒有她那般熱衷,尤其親眼目睹紀北琛的經歷,他更加愛心不起來。跟紀北琛認識了這麼久,餘修遠還沒有見過他如此失魂的模樣,光是看他那狀態,便能想象他在產房裡是怎樣的煎熬,只要設想一下躺在產床上的人是岑曼,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60章 蒸餾(二)

孩子出生以後,葉思語就轉到了一傢俬密性很好的私家醫院。在餘修遠的陪同下,岑曼去過幾次,每次都抱著那小嬰兒不捨得放手,反倒是餘修遠,讓他抱一抱都推三阻四的。

到底是年輕,葉思語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不過幾天,她就可以下床走走跳跳,精神狀態也十分好。岑曼抱著孩子,她就坐在旁邊喝燉湯,這一大一小互看著瞪眼的場面實在逗趣,她低聲說:“你什麼時候跟餘哥哥生一個呀?”

岑曼輕輕地觸控著那張小臉,臉也沒轉:“誰知道呢!”

聽見岑曼的聲音,小傢伙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像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珠正注視著她。她做了個鬼臉,小傢伙就發出糯軟的吱呀聲,小手掙開襁褓揮舞著。

葉思語說:“這丫頭正對你笑。”

“真的嗎?”岑曼倍感驚奇,前些天過來,小傢伙都在睡覺,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發笑的樣子。

“對。”葉思語溫柔地說,“她也很喜歡你。”

岑曼很高興,隨後好奇地拉著她詢問她家寶貝的事兒,剛聊得興起,紀北琛就含蓄地下了逐客令:“孩子好像餓了。”

餘修遠跟他沆瀣一氣,接收到他的暗示,便哄著岑曼回去。

岑曼不開心,出了病房,她對餘修遠說:“紀北琛幹嘛老要趕我走?我多抱孩子一陣子,孩子又不會少一塊肉……”

“確實不會少一塊肉。”餘修遠點著頭,但很快話鋒一轉,“可是他擔心你跟葉思語又搞什麼小動作,你倆這麼詭計多端,他怎麼可能不防著你?要是你再擺他一道,讓她們母女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他以後就不用出來混了。”

如今岑曼體會到什麼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她總擔心紀北琛把餘修遠帶壞,現在終於輪到這混蛋提心吊膽,卻束手無策。想到紀北琛氣急敗壞的樣子,她樂得咯咯地笑,惹得餘修遠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

後來餘修遠也忍俊不禁,他問:“你有必要這麼得意嗎?”

岑曼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紀北琛這回不走運了,以後我有事沒事就去找葉子,反正他又奈我不何!”

餘修遠笑道:“看來你對他怨氣不淺啊。”

岑曼瞥向他,幸災樂禍地說:“幸好你沒有得罪葉子,不然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他們這一路說說笑笑的,餘修遠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