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都轉頭看我。

我也看著他們,“不是我不想跟他們在一起,是他們沒打算管我。”

“不好意思啊,我是個廢物,我根本追不上你們。”

在普通人面前,我大概還能裝逼,但是在張家人面前,我決定坦然一點。

張多多和張小安彼此對視一眼,顯然都有點不好意思,點頭道,“我們以為你能跟上來。”

大概是因為我幫他處理了臉上的東西,所以張海山也沒有再針對我,只是問道,“多多,你們呢,遇到什麼了?”

“我們……”張多多看向張小安,搖頭道,“我們一直在林子裡狂奔,聽到哨聲後才往這邊趕。”

他們說完後又看向我。

“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一次了,你們還想再確認幾遍?”

因為悶油瓶的態度,我現在有點生氣,這還是認識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孤立我,還跟別人聯合在一起。

悶油瓶往火堆裡扔了幾根樹枝,掃了我們一眼,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休息,“我守夜。”

張多多顯然還想問什麼,但張小安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就放棄了。

“那我第二班。”張海山道。

悶油瓶不置可否,但張小安卻冷笑,“以你現在的狀態守夜,我們會全軍覆沒。”

“那你守?”張海山哼了一聲,轉身坐下,靠著枯樹。

“我先守。”張多多看向張小安,“然後是小安。”

他們顯然沒把我算進去,我也不想強行參與,反正張家人的群體我可能一輩子都融入不了。

等他們都閉眼睡了,我就慢慢走到悶油瓶身邊。

我發現他身體不自然地緊繃起來,很微小的變化,但我還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原來悶油瓶也會緊張啊。

但是他沒有動,就坐在火堆邊,只是動作沒有那麼自然。

可能我之前的眼神太露骨嚇到他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只是一個18歲的少年。

“別誤會,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我指了指他的手,“你之前放過血。”

悶油瓶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後慢慢伸了出來。

他的掌心上有一道綻開的傷口,皮肉翻卷,似乎被磨過,因為沒有處理,傷口裡都是黑色的渣滓。

我現在什麼能用的東西都沒有,悶油瓶的包裡除了一些需要的用具和乾糧外也沒有能處理傷口的東西。

張小安和張多多的包就放在旁邊,我看了一眼還是放棄了翻包的打算。

“匕首借我用一下。”我道。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從腰間拔出匕首遞給我。

我找了一根很細小的樹枝,用匕首削細削尖,然後將悶油瓶的手抓過來,翻出水囊沖洗他的傷口,再用小樹枝將傷口裡沒有衝出來的渣滓慢慢挑出。

這個過程很漫長,而且有時候我手抖就會戳到他的傷口,應該是很疼的,但是悶油瓶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花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終於處理乾淨,我用匕首割了一片自己的裡衣幫他纏在手上,就算沒有太大用處,至少能遮擋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