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有說話,默默做完一切後我將東西收了起來。

正在我打算找地方睡覺的時候,悶油瓶突然開口,“我是順著火光回去找你的。”

我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他在跟我說話,心中一喜,立刻回頭看他。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又很快轉開目光,“在這裡走散他們一般不會生火,除非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這個意思是說,他看到火光就知道是我,所以找了回來。

我不說話,就看著他。

悶油瓶繼續說了下去,“我到的時候,你說的人已經走了,我並沒有見到。”

這麼說來“螞蟻山神”速度還挺快的,要不是他給了我一個馬燈和一盒火柴,我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人了。

一般玄學裡的神是很難用神力具象化東西的,就算弄出來了也會很快消失。

所以我覺得,“小螞蟻”很大可能是在這片深林裡活動的人,只是因為他熟悉這個地方,所以可以一直避開悶油瓶他們。

但他為什麼找我,並且還給我送了裝備,我想不明白。

我將自己遇到“小螞蟻山神”的經過又仔細講了一遍,沒有遺漏任何細節。

悶油瓶認真地聽著,等我說完後他回答了之前我問過的那個問題。

“樹後的屍體應該是另外一個隊伍裡的人,我們在山外的時候遇到過他們。”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麼說,“小螞蟻”也有可能是那隊人裡的其中一位,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他開始單獨行動。

但是這個猜測我又覺得好像有點牽強。

如果當時被猴子掛在樹上的屍體是他的夥伴,那他至少應該收一下屍,就算沒有什麼特別的儀式,應該也不會不看一眼就走。

除非人是他殺的。

但這顯然也不太可能。

正常人沒事誰會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雖然這種事不是絕對沒有,但也不普遍吧。

畢竟在未知的深林裡,多一個夥伴總比自己一個人亂走的強。

當時我上樹的時候雖然看不清楚上面的情況,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種情況下如果猴子和屍體就在樹上,我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我相信自己對於危險的直覺。

危險的雷達會讓我迅速發現不同尋常的氣息。

但是我在樹上待了一段時間,是經過他的提醒後我才發現猴子和屍體。

所以他很可能是在發現猴子和屍體後才發現了我,然後做了提醒。

我正想得入神,悶油瓶突然將水囊遞過來。

他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我。

但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應該是發現我的糾結了,所以用這種方式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水,悶油瓶又添了幾根柴火,目光始終停留在火堆邊。

他現在好像不敢跟我對視,是因為我的眼神太露骨了?

想著,我嘆了一口氣。

小悶油瓶還是比大悶油瓶難撩得多。

火堆燃燒時突然爆炭,噼啪一聲,火星子飛了出來,一下粘到我的手上。

被燙的瞬間,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悶油瓶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

他將火星子掃掉,低頭看我的手臂。

好在面板只是被燙紅了一點,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