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源澈見到他時說的第一句話。

江源鳶連忙跪了下來,抱拳向江源澈道,“臣參見陛下。”

“皇兄,快快請起。”江源澈將他扶了起來,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朕還記得小時候皇兄帶我爬樹捕蟬,時間太過無常,我都快記不清皇兄的模樣了。幸好皇兄你現在回來了。”

江源鳶微微頷首,“臣也想念衛國得很。”

這時,江源澈突然用了一種極正式的聲音開口道,“江源鳶聽封。”

江源鳶聞言,立即單膝跪地,“臣在。”

“先皇長子江源鳶,幼年即入宋為質子,衛宋兩國常年未生戰事,理應居功。朕現封江源鳶為順王,食邑萬戶,冠服視一品。”

“臣叩謝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源鳶說著,便向江源澈一拜,心中卻想這江源澈小小年齡,心眼兒倒是不少,一來就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順王,他倒是沒那麼容易就順從的。

江源鳶起了身,周圍的百官也都向他道賀起來。

沒過多久,江源澈又問道,“皇兄,前段時間阿姊也去了宋國,不知你們倆可有相見?”

江源鳶看了一眼在江源澈身邊安靜站著的凌雪看,她微微地笑著。他只覺得現今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極了是個陰謀。

“未曾。”他搖了搖頭,這個答案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最好的。

“那真是可惜了。”江源澈嘆了口氣,又道,“我在宮中已設好了宴,準備給皇兄你接風洗塵,皇兄也好久都沒回家看看了,我們這便走吧。”

“臣遵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宮,這便已到了正午,很快,這接風洗塵的宴席也就開始了。

江源澈坐在了上位,他也特地邀請了趙臨淵過來,其他人都分別列坐在了兩邊,這大殿的中央便是如同往常一般,一群舞女旋轉跳躍。

趙臨淵和江源鳶兩人儘量地保持著根本不認識的狀態,只是偶爾會有眼神交匯,無聊的凌雪看將兩人打量來,打量去,然後低頭吃菜。

忽地,江源澈不知道哪兒不對,朝著舞女們吼了一聲,“跳得這麼難看,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都給朕滾出去。”

眾人為他突如其來的反應震驚了一下,但是沒人開口說一句話,舞女們只好扣了頭後狼狽地退出殿中。

半晌,凌雪看覺得這殿中的氣氛有些尷尬,才向著江源澈開口道,“陛下幹嘛生這麼大的氣。”

江源澈嘆了口氣,“這順王剛回來,朕就讓他的眼睛遭受這等人的摧殘,朕心中有愧啊。”

凌雪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白痴的理由!

“這樣好了。”江源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坐直了身子,喊了一聲,“來人。”

旁邊侍候著的小太監走了過來,向著江源澈行了一個禮,“陛下。”

江源澈招了招手,讓小太監再靠近了幾步,然後對他耳語了幾句,小太監便領命退了下去。

凌雪看皺皺眉,也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只一心一意地埋下頭去吃菜。

沒過多久,小太監便帶上來了一個人,那人生得極為端莊嫻靜,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到了臀部。她穿著半透的薄紗緩步走入殿中,兩旁的人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她雪白的肌膚上帶著的結痂與淤青。

無憂!

凌雪看的心揪了一下。

“參見陛下。”

遠遠地,無憂向著江源澈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