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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報應,殃及子孫……”
“大膽無知狂民,還不與我住口。”嶽鍾琪想必惱羞成怒,陡揚厲喝,但他旋即又輕笑說道:“要飯的,我勸你還是省省力 氣,何謂卑鄙無駐?兵不厭詐,用兵之道本就虛虛實實,諸位未涉孫吳,懵懂無知怪得誰來?若說我天雷擊頂,遭了報應,正如你所說,那是日後!現在諸位命都在我手,還談什麼日後?我只消一聲令下,諸位就要烈火焚身,屍骨無存,信不信?”
蒼寅白眉雙挑,就待再罵,齊振天倏地冷冷說道:“臭要飯的,我也勸你省省力氣,哪來的好心情跟這狼心殉肺的東西鬥嘴?我還自詡身份呢,你喊破了喉嚨罵破了嘴有用?”
一盆冷水澆頭,蒼寅心火全消,悻悻然收回目光。再看看大悲禪師那平靜臉色,肅穆神情,不由暗道慚愧,自嘆不如。
大悲禪師淡淡一笑,道:“齊檀越說得對,蒼檀越何須急怒?我輩修為講究一個定字,臨危不懼、不驚、不亂才是上乘;做不到這點,那便無補於事,反蔽靈臺。蒼檀越當知儒家五字:定、靜、安、慮、得,如此,何妨大家仍然坐下,平心靜氣,依然固我,仿若無事地共思出谷之策。”
大悲禪師果然不愧是領袖武林的少林掌教,委實是位佛門得道高僧,別的不論,單看這份面臨生死邊緣的鎮定功夫已是常人難及萬一,即連其他諸門派掌教也自愧不如。
群雄依言各歸舊位,盤膝坐下,鴉雀無聲。
顯然,都在竭盡心智,埋首苦思,搜尋那出谷之策。
修為有深淺,的確是絲毫勉強不得。
大悲撣師等幾位當今各門派掌教,俱是面帶安詳笑意,垂目打坐。
蒼寅、端木少華與齊振天等,也即閉目膝盤,恍若入睡。
唯那五莊、四寨之主雖然也是閉目盤膝.臉上的神色卻是顯得急躁不安,絕難與前者相比。
其實,這也難怪,誰讓他們面臨生死邊緣,絕無選擇餘地?
誰讓他們身陷葫蘆“死”谷,插翅難飛,欲渡無從。
崖上,嶽鍾琪目射陰毒下望,負手傲立,嘿嘿冷笑不已。
就在他笑聲歇止,張口欲言之際。
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比他那冷笑還要冷上十分的話聲:“閣下,你遍遣手下鷹犬,約我到此何干?”
嶽鍾琪心絃震動,霍然轉身。
夏夢卿不知何時已然面色冰冷,卓立身後兩丈以外,目光冷峻,氣度懾人。
還好人家沒有出手暗襲,否則他縱有十條命也早已跌落葫蘆谷底粉身碎骨,變為血肉一攤。
饒他嶽鍾琪良將虎膽,如何地陰狠毒辣,也不禁倒抽口冷氣,機伶寒噤,暗捏一把冷汗。
定了定神,目光傲轉,剎那間驚駭之態盡斂,緩緩走前數步,揚眉笑道:“我沒想到你真會來……”
“少廢話!”夏夢卿劍眉微挑,冷然介面,道:“夏夢卿沒有不敢趕的約會,告訴我,有何貴幹?”
顯熱,他還沒有發現谷底被困群雄。
嶽鍾琪又向前走了兩步,笑道:“沒別的,想跟閣下商量點事兒。”
夏夢卿遭:“什麼事,說!”
嶽鍾琪毫不以為忤,其實他也未必敢,道:“閣下明知,何必故問?”
“要那兩樣東西?”夏夢卿冷冷笑道:“你膽大的令我驚奇,記得我對你說過,只要你認為有把握,隨時可找我夏夢卿,現在你自認有了十分把握麼?”
“當然!”嶽鍾琪微微笑遭:“若不仗恃著點什麼,嶽鍾琪豈敢輕捋虎鬚,冒殺身之睦約你來此?我生平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雖不敢說有十分,倒也該有十九分九。”
夏夢卿星目凝注,淡淡說道:“我懷疑你那仗恃是否足以使你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