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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穆爾察提督北洋水師,年羹堯縱橫西海……再加上馬德等人,此等勢力之下,居然還有人膽敢向皇上密告於他,這隻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佟國維追問道。
“一,於中功高,且勢力遍佈雲南、貴州、四川、青海、西藏、緬甸、印度……我大清西南疆域,其實已經是盡在其勢力籠罩之下。若非他手下的武將大多忠於朝廷,恐怕其勢力比之當初地三藩還要讓人畏懼三分。所以,這個上奏摺的人肯定是看到了這一點,認為於中早晚會惹起皇上的不滿,這才上奏摺彈劾,可這人又不留姓名……這說明,此人行事謹慎,這份奏摺,恐怕只是想引起皇上的心病,只是投石問路之用。”汪銘道說道。
“投石問路?這豈非是出力不討好?”佟國維沉聲問道。
“非也。東翁,這可不是‘出力不討好’,這是一心一意為朝廷著想,不為一己謀私利!”汪銘道笑道。
“什麼意思?”佟國維問道。
“雖不留姓名,可是,既然有奏摺,那肯定就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跡,皇上何等精明?如果到時於中真的犯了事兒,肯定會有人憑著這份功勞得到皇上的嘉許的!”汪銘道說道。
“如果真如先生所說,那這個可真是夠謹小慎微地了!不過,如果這個人到時候露了面,我佟某人肯定第一個饒不了他。這麼一個陰險的傢伙,放在朝中可是一大禍害……”佟國維冷笑了一聲,又接著向汪銘道問道:“那第二個可能呢?”
“這第二個可能麼……”汪銘道看了一眼佟國維,又咂摸了一下嘴唇,“汪某覺得,這極有可能是於中試探皇上的舉動!”
“什麼?你……你說什麼?”佟國維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於中何等樣人?此人向來少與敵人大戰於沙場,可卻每每立下天大的功勳……朝中曾有不少人都說他是走了大運,可是。現在呢?還有有誰膽敢再如此大放厥詞?僅憑行軍,就險些將西寇數萬大軍陷於死地,這種本領,我大清絕對沒有第二個。‘於中出兵,兵馬未動。其對手便已敗了三成’。這就是本事,我大清歷代以來的諸多名將都沒有的本事。……試想,如此一個行事縝密,行軍打仗一環套一環,從來都是讓敵人毫無還手之機的人,又怎麼會輕易的讓人抓住自己地把柄?東翁,於中憑滿洲水師奮起之時。您便已入主中樞,這麼多年以來,那麼多彈劾他的奏摺。您可曾見到過有人拿到過什麼真憑實據地嗎?”汪銘道問道。
“沒有!”佟國維肯定的答道。
“沒有!可這一回……如果皇上願意,就可以以‘私通敵國’之名將他治罪。就算如今印度不穩,可是,有嵩祝和嶽鍾麒兩人在側。朝廷也不用怕沒有他於中會惹出什麼事來!”汪銘道說道。
“可……可於中他為什麼這麼做?”佟國維感到難以理解。
“我一個小小的幕僚就已經覺得於中等人地勢力太大,何況身在其中的於中自己?滅國之功啊,東翁!您想想,於中已經滅了多少個國家?緬甸、尼泊爾、印度……還有日本,也已經差不多成了我大清的郡縣。而這日本跟印度,這都可以稱得上是大國。功高遭忌!所以,汪某覺得。他極有可能是想以退為進!彈劾自己,雖得小罪,卻可安然得領得大功,輕鬆退出朝廷,做他的富家翁去。而且,皇上百年之後,看在他以往的功勞上,新君也絕不會對他如何。”汪銘道答道。
“以退為進?”佟國維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卻搖了搖頭,“朝廷向來的傳統就是‘牆倒眾人推’。以於中等人的精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何況,他們先前得罪地人又那麼多……難道他就不怕這一退就要退到無底深淵之中,從此家破人亡嗎?”
“不怕!”汪銘道肯定地答道。
“哦?為什麼?”佟國維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