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您忘了咱們的皇上是什麼脾氣?如今於中剛剛征服了緬甸,剛剛打敗了西寇,剛剛平定了印度……這麼多的大功擺在那裡,皇上如果將他治罪,豈非就是在戕害功臣?如果這麼做了,那些正在前線地將士們會怎麼想?那些人有多少都是於中的部將出身?又有多少都是靠著於中的提攜才能升到如今的地位地?這票人心,皇上是絕對舍不掉的啊!何況,當年索額圖想把皇上餓死在大漠,回京之後,皇上也只是將其圈禁了事,連謀逆之人都如此善待,皇上又豈會對單單對他於中如此殘酷?”汪銘道嘆道。

……

“我明白了!”聽完汪銘道的話後,佟國維又仔細想了想,終於還是搖頭嘆了口氣,“於中他不這是在以退為進,依我看,他反倒應當是在趁機試探。若那封匿名折真是他呈上的,再配合著他提前呈上的那道請戰的奏摺……嘿嘿,皇上若是對他心有不滿,肯定就不會輕易同意他再去立功,可如果不是這樣,那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嗯,……應當就是這樣!看來,還是東翁想得透徹!”汪銘道在旁說道。

“透徹?呵呵,先生過獎了……”佟國維冷笑了一下,“咱們這位振遠大將軍居然會突然來上這麼一手,我可沒有料到。怪不得今天九阿哥辭行的時候皇上要先問問他地意見……如果我沒有猜錯,九阿哥回到印度之後肯定會對於中提及匿名折之事!朝中有人告狀……這可是皇上變相的警告,警告於中,他的身邊就有皇上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於某人能不能體會到聖意了!”

“皇上想透過九阿哥去警告於中,想來也是想到這匿名折有可能會是於中自己呈上的原因……”汪銘道沉吟了一下,“可這豈非是表明,皇上的心裡還是想著跟西寇再戰一場,不想讓那幫蠻夷突然撤回歐羅巴去?”

“應該是這樣吧。要不然。皇上恐怕也不會非要讓九阿哥去傳這個信兒……只是,今天看皇上的樣子,我總覺得他好像還有點兒什麼煩心事兒似的!真是讓人想不透啊。”雖然已經大致想通了一件事,可是,佟國維地眉頭卻始終不見舒解!……於中如今已經是名符其實的當朝第一大將。如果康熙真要把他拿下來,那雲貴、青藏、緬甸、印度一帶可就有地玩兒了,朝中恐怕也會有一番巨大的動盪,可是,很顯然,這件事還不算最緊要的!朝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這個當朝首輔呢!

……

除了有限地幾個人之外,沒有什麼人對清廷可能會發生的人事變動覺察到什麼。他們只是清軍對西洋人的再次突擊感到有些吃驚。

雖然談判顧問突然在中途“叛變”,可是,這並沒有妨礙歐洲人跟清廷進行談判的本意。既然無法透過戰爭來獲取所想取得的利益。歐洲人也有的是耐心去想其他的辦法。而為了表示自己一方地誠意,聯軍雖然被年羹堯絲毫不講道義的給打了一悶棍,撤軍的行動卻是必須繼續進行,這也是於中和施世膘代表清廷對他們提出地要求。不過。開普敦那邊有年羹堯這麼一個狠人,聯軍一方就算明知道此人要看守大批的俘虜,抽不出多少兵力,更加無法再次對自己的海上撤軍行動再造成什麼影響,可是,心有餘悸之下,尤其是當他們得知年羹堯就是當初那支寧願全軍覆沒也要跟兵力超過自己數倍的聯軍艦隊作戰到底地清軍水師的最高統領之後。他們更加不願意選擇從非洲南端繞回歐洲了。而此時,經過了幾個月的趕工,被堵住的蘇伊士也已經差不多被重新疏通了,所以,聯軍選擇了更加近便的蘇伊士運河。

可是,聯軍的將領們沒有想到,就在他們的艦隊排成線列,才剛剛撤出馬爾地夫兩天地時候,土爾其人會突然發難。而更加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一向在聯軍之中沒有發過言。只是忠實的履行自己一方跟英國的協議的土爾其人居然還聯絡到了中國人!

呈線列並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