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和尚一番呵斥,竟有些訕訕地低下頭來:“我——我不是誠心摔你的,是看你要打我師兄——我才——”

“小康,都說了不要什麼都推到師兄身上!”二人之側突然支出一隻手來,也不顧和尚面子,一把揪住他後衿將他拎了起來:“我徐淮之雖顧念兄弟之情,照你下山後這麼個闖禍的速度來看,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得不替師父清理門戶了。”

徐淮之?季康?和尚起身來看著面對而立的師兄弟二人,絞盡腦汁將自己惹過的大小仇家統統想了一遍,別說想不出哪一家有此等人物,就連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這兩號人物都想不出。

照季康那一掌來看,非正非邪,至剛之處頗有傷身,有違名門之道,然而這等不取巧只憑蠻力取勝的功夫,卻絕非奸邪之輩能容。再說那個名叫徐淮之的,名雖取得輕逸出塵,實則深淺難測,就憑季康的功夫,能將他一筷打下條凳已是不容小覷,方才又小施手段將自己泥地裡拉了起來,臉上渾若無事,這等舉重若輕,雖未明著顯露功夫,僅憑這一手,已是能先立威的了。

大和尚摸摸頭,對這二人來歷,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起來。

………【憑水遇】………

未等大和尚再胡亂猜測下去,為首的藍衫少年徐淮之一整衣袂,已平平拜了下去:“琅軒門下大弟子徐淮之,二弟子季康,見過空山寺‘子午手’行止大師,方才我師兄弟二人多有冒犯,大師原宥則個。”

大和尚一怔,以他的禪修原下不得空山寺,只因他飯量過海,吃得寺中儲糧將盡,方丈念他身手絕佳,寺中也養不得他這一大閒人,方才放他下山化緣。他並未出師,若非佛門弟子,江湖中得聞他“行止”禪號的,已是極少,更何況徐淮之一口將他看家本事“子午手”都叫了出來,不由他不驚疑。

“琅軒門下?”行止和尚蹙眉苦思,狀態憨憨地一摸腦門,“嘿嘿,算俺孤陋寡聞,如今這江湖,只聞三才‘天、地、人’三家當道,你倆小子卻是從師哪一門?”

徐淮之從頭到尾原本神色頗淡,此時卻微見怔忡:“這麼說,十年前的那場熹夜之戰,卻是三才門佔了上風?”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行止大是奇怪,“你既叫出了我的名號,卻不知道熹夜之戰的結果,看來小子你並非三才門中人,真真奇怪,難道你倆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

行止頓一頓,一正色又道:“方才見你二人身手,只怕俺‘子午手’盡展也佔不得些許上風,如此一來,俺本無由再問你師門來歷,你答也罷不答也罷,佛爺不會再逼問你二人。”

“說說來歷也並無不可。”徐淮之微微一笑,“只是大師你有問無答,未免無趣,我師兄弟二人方下山不久,對江湖大小事物皆不甚瞭然,既然大師要問我來歷,不妨以問換問,大師問我師門一事,便由我來問大師江湖中一事,如何?”

行止卻不料徐淮之對自己師門之事似全無避諱,料來不是空山寺仇家派來料理自己的,先放心了一半,正要答允,一偏頭卻看見徐淮之臉上一絲狡黠笑容一閃即逝,心裡咯噔一聲,斟酌著開口:“想要向俺請教江湖情勢倒也無不可,只不過……”

他一手指向一邊呆立無言的季康:“我問你師門之事,得由這小子來答。”

他一眼見徐淮之偷笑,料得必然有詐,見季康一臉呆愣,想來是個不會欺人的,腦筋一轉,便提了這麼個條件出來。

卻不料徐淮之向自己師弟忘了一眼,便爽爽快快一拍手:“有何不可?大師先請!”

此時雨棚中小二見三人紛爭平定,便乖覺地湊上前來,為各人換了麵湯碗筷,又極妥帖地遞上一壺薄茶。

行止哈哈一笑:“店雖小,店小二卻不是不識數的,知道和尚沾不得酒肉,上了茶來。也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