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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因為這突然到來的幾十個胡兒,還有的是各種事情要準備。更何況,如今靈武堂中那位朔方節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置,那就是中受降城中那場不大不小的胡人暴亂。
正如龍泉所想的那樣,杜士儀確實正在思量中受降城那場暴亂。杜廣元從中受降城出發時,城中一切井然有序,據小傢伙聲稱,並沒有看到任何暴亂的跡象,但也說自己本打算依足杜士儀的要求,在中受降城呆滿半年,卻是段秀實催了他即刻啟程上路的。因此,即便段秀實還未送來訊息,但杜士儀卻已經猜到,年長好幾歲的段秀實應該已經覺察到了某種端倪,這才把年紀還小的杜廣元給哄了回來,至於閻寬派兵護送,也不無送瘟神之意。
如果節帥長公子有什麼萬一,閻寬怎麼交待得過去?
閻寬關於此事的親筆呈報,這會兒已經送到了杜士儀的面前,上頭事無鉅細地寫著此事的前因後果。起源是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可隨著有人煽風點火,繼而便成了席捲一條街的衝突和打砸。當最終守軍觸動鎮壓抓人後,中受降城看似已經平靜了下來,但據閻寬說,其中似有一種蠢蠢欲動的危機。而在末尾,那位中受降城主將不無謹慎地指出,正是因為段秀實在中受降城清查未登籍的胡人,方才有此亂。
這並不是指摘段秀實,而只是閻寬對於情勢的判斷。
“大帥,夫人來了!”
聽到門外龍泉的聲音,杜士儀當即站起身來。見龍泉推門請了王容進來,繼而悄悄掩上了門,他便迎上前去笑道:“怎麼,你不是一直憂心廣元的安危嗎?他人都回來了,你也不多陪他一會兒?”
“那個皮猴,根本就是閒不住的,只和我說了一會話,就興沖沖地帶著干將出去找那些胡兒了。若不是我攔著,就連幼麟也險些傻乎乎地跟著他去湊熱鬧。”王容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繼而順了杜士儀的意上前到西邊榻上坐下,隨即低聲問道,“你收留了這麼多胡兒,難不成是想重複雲州培英堂故事?”
“雲州如今已經不是我的雲州了,培英堂也不是我的培英堂。好在那些長成的孩子,王子羽早已把他們安置好了。或從軍,或為吏,或為鄉間裡老之副,或是……”杜士儀頓了一頓,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凜然笑意,“或是跟著寶兒一起,隨羅盈和嶽五娘去了都播。這些是雲州真正的根基所在,這些胡兒興許勇武資質尤有過之,卻還及不上那一批人!可在雲州時,我資歷尚淺,根基尚不足,不能像現在這樣名正言順收容胡兒。”
王容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幾分,可杜士儀如今就這麼徑直說出來,她不禁吸了一口涼氣:“杜郎你是想……”
“張守珪收了安祿山為義子,我即便不能學他,身為朔方節帥,養上幾十杜氏子弟兵,誰能說這是犯忌?龍泉他們四個,我將來會親自主持為他們改姓為杜,即便不能以父子相稱,但我會視之如子!”
說到這裡,杜士儀便一字一句地對妻子說道:“段行琛將愛子託付給我,如今秀實在中受降城中卻無音信傳來,我打算在那些胡兒當中遴選一個人,然後讓來子嚴帶上牙兵隨其回中受降城。那裡是安北都護府所在,乃三受降城之咽喉,不容有失。”
說是遴選一人,但早從杜廣元口中得知這幾十個胡兒當中,最有智計威信的便是那個阿茲勒,杜士儀便沒什麼猶豫了。當這個換上新衣容光煥發的少年站在面前,見其雖顯得有些瘦弱,可卻也因此不顯山不露水,他便笑了起來。
阿茲勒為人素來極其敏感,此刻見杜士儀一笑,他便忍不住張口問道:“大帥難道是覺得我瘦弱無能?”
“不,廣元曾經說過,你看起來瘦弱,但在這些胡兒當中,是極其不好對付的人。若不是干將從來都是全力以赴,不曾因為外表輕視了你,恐怕就要吃大虧了。你如今煥然一新,如果重回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