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本侯?”

“晚生豈敢?只是稍稍傳達我家主人的問候而已,侯爺千萬不要多慮,兩方同心協力辦好差事才是緊要哩。”

書生模樣的俊白年輕人笑呵呵向上拱手。

秦中已厭惡的瞥了眼下方,冷哼一聲。

雖然他通妖,但不妨礙照樣瞧不起這些混種奴才。

不過,念及那口中的‘主人’,燕陰侯麵皮又微微暗沉,泛起絲絲忌憚。

他並不懷疑這混種奴口中的話語,成契那位大人物的確處於一個生死攸關的關檻。

擄掠郡主趙琬是雙方商議後,不得已而為之的決定,的確冒了大險,但不得不為,因為需要她的體質幫忙度過壽元大關。

對於秦中已這樣正值壯年還身具深厚修為的人來說,壽元不是什麼緊要問題,這樣冒險當然極不值當,但對於那頭老邁不堪的老妖來說,就不是如此了。

將死之妖,什麼都做的出來。

沉默了半晌,秦中已緩緩道:“上次之事後,郡主趙琬幾乎足不出府,哪怕出來也絕不會被允許出皇城。”

“此事本侯也沒有辦法,得等一等。”

人、妖混血的年輕士子呵呵一笑,輕輕作合拳,“辦法是想出來的嘛。”

“實在不行,哪怕強攻寧王府,也一定要將郡主拿到手。”

秦中已震驚,繼而大怒:“幹你孃!是你瘋了還是認為本侯瘋了?!”

“強攻一座親王府?狗獠奴!爾怎麼不直接叫你家主人派遣大軍南下?!”

作為使者的年輕士子慢慢收斂臉上神色,面無表情道:“這一日不會遠,只不過先收點利息罷了。”

“此事就這樣決定,強取寧王郡主,如果侯爺不同意,那晚生就將這事交託出去,反正我家主人時日無多,也不再在乎拐賣線路這點銀兩了。”

秦中已轟然站起,雄厚氣息勃發,如排山倒海般衝壓而下。

地磚、待客桌椅嘭然炸開,茶盞爆裂,人、妖混血的讀書士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磕在碎瓷片上,痛的他渾身痙攣扭曲。

“本侯死之前不介意先將你這種賤奴活剮。”秦中已面色陰獰徹寒,瞳孔綻放嗜血兇光。

讀書士子渾身痛到抽搐,竟然還在笑,“晚生賤命一條,侯爺要收隨時拿去便是。”

“只是你這闔府滿門千口,以及隔壁不遠丞相府又是百餘口,恐怕就要受侯爺牽連了。”

“或者侯爺你可以試試向景國皇帝自請告罪,看看能不能饒過你……”

“滿府的金碧輝煌榮華富貴呦……”

“……”

對峙半晌,那讀書士子的頭顱半點不移,毫無血色的臉龐病態抽笑著,直勾勾盯向燕陰侯。

彷彿真不畏死。

秦中已無力的鬆開威壓,坐回原位。

渾身不知有多少骨骼錯位、膝蓋血肉淋漓的讀書人忍痛站起,滿面輕鬆的抱了抱拳,也坐回位置,理都不理插滿瓷片的雙腿膝蓋。

“其實侯爺也不必太過擔憂,我成契的強手會在城外接應,只要你能將人帶出城,剩下的事絕不用您操心。”

秦中已冷笑:“說得輕巧,要是真那麼簡單,你們怎麼不自己做,真以為皇城是一座空城嗎。”

“但凡擁有一絲修為之人要入皇城都必被嚴防死守登記在冊,而沒有修為拿頭去攻寧王府?”

“整座侯府除了我,也無有幾位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強者,要他們在內、外城作亂吸引兵力或有可能,闖皇城無異於找死。”

讀書人哂笑一聲,“侯爺說笑了,您手底下還是有幾位能人的,比如那個來自西域天蘭國的金刀殺手、來自武州的四境巔峰匕首客,不都是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