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追殺逃到您府上的?在您操作下,他們可沒有登記在冊。”

秦中已眯眼冷冷掃去,“我府內的情況你比我還清楚。”

讀書人輕鬆一笑,不作回答。

秦中已此時也懶得計較哪裡漏風,還是那兩人本就是妖國暗子,又道:“然而光憑這幾人,依然不夠格。”

讀書人面露輕笑,撥出一口疼痛,“我可為您再提供一位五境高手,自帶玄兵。”

“加上您這位六境大修士,不差了。”

“只要能出城,哪怕一里,此事都絕不再關侯爺的事,事後我家主人徹底放棄這條暗線,絕不牽連您,侯爺這些年賺了何止百萬兩?足夠您餘下半生安享侯爵尊位了。”

秦中已臉色沉沉,沒有說話,陷入了糾結權衡。

他做這事,就是為了銀兩,就是因為錢財,沒有旁的理由。

旁人看他風光無限、位尊人闊,實則內裡如何只有他自己個清楚。

有個不愛錢只愛權的父親,註定不能給他太過優渥的生活;母親倒是疼愛,但每月千兩的補貼銀子頂什麼用?麾下門客都不夠養。

偌大侯府花錢如流水,他要體面、要風光、要慷慨大方,還要修煉。

皇祖賞賜一次、兩次、三次也就罷了,難不成月月要皇祖賞賜麼,況且皇祖給的賞賜全是丹藥、符籙之類,不是實打實爾的銀兩,要他拿去賣了,那跟撕掉臉皮有何區別。

所以就必須開源,一個不慎,就走到了這一步……

一想到榮華富貴保不住,爵位也可能丟,還要被宗正府廢掉修為圈禁一生,秦中已就眉目猙獰。

他恨得咬牙切齒。

為何他秦家就沒有十六個州的封地?!

為什麼他有個只愛權不愛錢的父親!

那個天生富貴的賤種,他憑什麼?!

秦中已豁然抬頭,原本英俊朗清的眉目佈滿了陰獰黑線,青筋暴起:“本侯可以答應你,但事後必須讓爾妖國高手再殺一人。”

下方混血讀書人一愣,不過只一會兒,他就裝出一副誠懇模樣,“晚生會跟幾位大人商量一下……他們大概會同意的,只要侯爺你能引他出城。”

……

……

北境邊軍中的斥候,隱匿觀察的確很有一手。

動用藏匿氣血的法子、再用上北境王府煉製提供的隱遁符,如果不暴露殺氣、殺意,連韓青這位五境修士都難以分辨。

加上從司隸府拿回的追蹤法器、及林淵出天禮樓後就刻意截斷的秦中已一絲氣息。

這幾名軍中精銳斥候也不靠近丞相府和燕陰侯府太近,日常就在街道外的酒樓上,要個包房,拿特製的遠望鏡觀察。

幾天下來,還真得到點東西。

丞相府一如既往,那座坐落於文官宅邸群的燕陰侯府,開始頻頻熱鬧,府外送來的採購食材一次比一次珍貴,各種珍稀靈禽肉、靈米都不以斤論了,大包大包的扛向府中。

府內的門客幾次外出揮霍銀兩,流金河十八樓、大戲樓、瓊玉樓等吃喝玩樂之地,一次就能揮霍去數百上千兩。

這般豪闊的手段立即讓斥候生疑,記錄在案後偷偷送回自家王府。

林淵看著送來的痕跡文書,陷入沉思。

按照前幾次的暗中盯梢,秦中已對待前來投奔的門客極度慷慨,好馬、好屋、美人應有盡有。

但,大方卻是不在銀錢一道上。

林淵當時的考量是,這些不守規矩的修行俠客、江湖莽夫不能腰包太鼓,否則就會外出生事,給秦中已的侯府帶來麻煩,且這些人大多有點案子在身,自然不能出去拋頭露面。

如今怎地如此反常?

看起來倒像是要